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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1/5)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沈书他们所乘的乌篷船自璧瓦湖入水,经过广阔湖面后,逐渐驶入相对狭窄的水道,熬过瘦花瓶颈般的一截上百里水道,水面豁然开阔起来。
    上百年来,悬河漫过广阔田野,积年累月,形成更为广阔的水域,夹岸泥沙汇聚,船行两日,进入河床裸露的地段,无法再行。数人只得把鞋脱下来拿在手上,蹚着潮湿的泥滩上岸。
    纪逐鸢低下身,示意沈书到背上来。
    高荣珪的两个手下,一个矮但壮实,唤作韦斌,另一人相貌平平,在船上吹了两日的短笛,名叫王巍清。俱是三十多岁,投到高邮前都成过家,后来战乱流离,韦斌一家死于杨通贯所率的苗军之手,因家中只余下他一个光棍,便与妻儿俱下落不明的同乡王巍清结伴而行。
    时张士诚所率的大军与杨通贯多有摩擦,韦斌便提议来投,投到高邮城后,结识的高荣珪,三人并肩作战数月,算得上是出生入死一条心。高荣珪找上门时,他两人毫无推脱,将全副家当收做一个简便的行囊,两人凭借一股义气,誓死追随高荣珪。
    沈书正要往纪逐鸢的背上趴,就听见啪的一声,见韦斌的矮墩身材,脚底一滑,半个身子都滚得全是泥,要站起身来,手里又举着鞋,不用手撑,更无法从湿滑的泥地里站起身。
    “我来。”沈书光着脚丫一摇一晃地走过去,试图把韦斌从泥地里拽起来。突然他腰一痒,腿霎时发软,韦斌抓着他的手正用力,登时两个人都摔进了泥地里。沈书连忙把眼睛和嘴巴闭上,还是感到有泥点飞溅在额头和下巴上。
    “哈哈哈哈哈。”纪逐鸢的声音在旁边笑。
    沈书“哥”他在地上抓了一把泥,掷向纪逐鸢。
    穆华林笑着过来把两人挨个从泥地里拔出来,扶着沈书站稳。
    沈书眉头皱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从腰部往下全是泥的粗布袍,滑腻湿凉的泥从裤腿和手腕往皮肤上钻。
    纪逐鸢小心翼翼地过来,道“不生气,不生气啊。”
    沈书怒瞪他一眼,纪逐鸢过来拉沈书的手,还好沈书没推开。就在纪逐鸢心里一放松时,沈书紧紧抓住纪逐鸢过来牵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啪嗒一声轻响,五指分开在纪逐鸢的脸上避开他的伤口,给他糊了个大花脸。
    纪逐鸢不敢躲,只有站着,让沈书抹。
    “高兴了”看沈书放下手,纪逐鸢无奈地问。
    “你先整我”沈书叫道。
    高荣珪的喊声传来“你们俩幼不幼稚,快点上岸,找个地方洗澡,都臭了。”
    沈书与纪逐鸢对视一眼,两人立刻低下身,各自抓了一把泥,悄然往高荣珪身后走。
    高荣珪像个大螃蟹似的一步一挪。
    沈书喊“高大人”
    就在高荣珪转脸刹那,两兄弟一起把泥团按在了他的脸上,纪逐鸢一只手往高荣珪的脖子和胸膛上按。
    “嘿你俩”王巍清叫了一声,当机立断也抓了一把泥冲上去。
    高荣珪难以置信地瞪着直接朝自己冲过来的王巍清,怒道“你敢”他脸像个花猫,话里威慑的意味也打了折扣。
    “大人,得罪了”王巍清往上一纵。
    沈书和纪逐鸢一左一右把高荣珪的胳膊抓着,朝没反应过来的韦斌喊“弄他”
    众人上午便上岸,沿途找了接近一日,才在傍晚时分找到一间客店住下。沈书惊奇地发现穆华林还有钱,而且他总觉得穆华林身上有很多钱。
    纪逐鸢身上伤痕累累,轮到他洗澡时,沈书便赤着上身,把毛巾搭在肩上,端着一个装满沸水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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