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这里,守住了,小心不要让人把这里烧了,去找点水来,把四周浇湿,找不着你就守着”纪逐鸢大声说,把沈书的手牵着,朝寨子前院跑。
人都已经走了,李恕还在点头,整个人怂成一团,但没办法,他眼睛已看见几步开外的水缸,脚步不由自主朝那边移动,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他的长剑,走了没几步,索性把剑插回鞘中,过去取水。
背后突然扑来一人。
李恕朝旁一让,那人整个身体砸到水缸边缘,像个破麻袋滑到地上。
火光冲天,整座寨子零星而起的火点东一簇西一簇渐渐连成一片,从干燥的屋舍内爆出,冲破潮湿的茅草,滚滚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纪逐鸢找到一个取水点,把沈书和自己都用水泼得湿透,沈书点了几间屋后就扔了火把,此时手里抓着一把地上捡的弯刀。
“哥,低头”
听见声音的刹那,纪逐鸢立刻配合。
一股潮湿温热的血液喷洒在纪逐鸢后背,他上半身与地面持平,双手抓着沈书的上臂,一脚向后飞踹,将身后偷袭的敌兵踹得飞起,滚落出去。
“冲啊大家一起上把他们全干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
沈书与那人匆匆打了个照面,对方一愣,沈书把纪逐鸢抓到屋檐下,两兄弟分开各自厮杀。纪逐鸢战不到片刻,担心沈书力气不行,总要如影随形跟着他。
谁知沈书身量小反而让人轻敌,他的个子也更容易从下方将短刀插进对方的致命之处。
沈书自己心里则更明白,他在力气上完全不占优势,必须做到每一次出手都能击中对方的脆弱之处,譬如说颈部、胸膛、眼睛、鼻梁。
纪逐鸢一个闪神,回头便见沈书从一个高个子胯下背贴地滑了出去,接着便是一脚垂直向上飞踹。
那人“嗷”的一声足使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涕泪横流地捂住下体滚倒在地。
“沈书,你后面”李恕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长剑拖在地面,双手握住剑柄,左右开弓,乱扫一气,竟也扫倒了两个人。他头晕眼花地定住神,只见沈书已朝他跑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你守着粮仓”
“我们的人把粮仓看住了,叫我过来杀敌。”
“我们的人”沈书皱起眉头,“穆华林”
“不是啊,那个县丞的儿。”
足足小半个时辰后,战场才彻底打扫干净,杀敌二百三十二人,俘获三十三人,敌人供出有一小支队伍乘船逃跑,漏掉了五十一人。
这座岛上的人果然不多。只是让沈书无语的是,带的人最多的那个“少爷”,指挥人将粮仓搬空,用板车将粮食推到岸边,载上他们的大船。
“还有两车,放不下了。”手下朝“少爷”说。
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朝沈书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有周军的士兵对他说“用其他船装,有三艘船已经没有人用了。”
那意味着这场出击折损的人也不少。沈书心情沉重,脸上也完全没有了上岛时的兴奋,他眼里现出一些茫然,朝烟雾未曾散尽的寨子方向张望。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握住沈书的肩膀。
纪逐鸢把他的手一把拍开。
那人没有理会纪逐鸢,朝沈书道“这两车,一车给你们了。”他高高昂起头,沈书觉得他的鼻孔十分惹人注目。
“粮仓本来就是我们先占住的。”李恕不服气道。
“可你们没守住啊。”有人说。
“多谢。”沈书表态了,李恕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粮仓所在的位置,是沈书第一个发现。
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