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坡”李恕听得张大着嘴,忙催促穆华林,“然后呢”
“这个坡约有二十米高,上去之后,我们要一个一个下去。”
“怎么下去”李恕道,“我们又不会飞,这么高会摔死人。”
沈书却想起来一件东西,穆华林也正在看他,沈书问“有这么长吗”
“没有。”
果然不可能有这么长,这么长的金属丝就把穆华林全身缠满也盘不下。此时沈书才发现,穆华林今日的袍子格外宽大肥胖,他们定做的袍子还没有发下来,穆华林这身不知道上哪儿弄的,黑扑扑的在夜色里很是隐蔽。
“你腰上缠的什么”
穆华林一哂,解开松松垮垮系着的布带,展开外袍。
众人登时都是呼吸一窒。
“靠。”李恕不禁骂了出来,兴奋地看了沈书一眼,又看回蒙古大汉,“这是火药”
穆华林的袍子里面缝着十数个巴掌大的内袋,一排排整齐地插了十支火药筒。
穆华林把盘在腰上的麻绳解下来,他比三人中最高的纪逐鸢还要高一个半头,加上身形魁梧,又是十一月寒天,都以为他只是“壮”,连沈书都没留意到他今晚的“臃肿”。
“咱们干一发大的。”这时候沈书才有些摩拳擦掌起来。
“什么”李恕还在问。
“把他们的粮草烧了。”沈书说。
“我怎么听说是要叫我们带回去”李恕担心完不成任务。
“带不回去,派给我们的船就装不下。”纪逐鸢不耐烦地皱眉,催促穆华林快些带路。
“那个、那个县丞的儿子,是不是有一艘大船。”沈书突然想起来。
“咱们不能抢自己人的船吧”李恕道。
“不抢,只是我们搬不了多少。”就四个人,他跟李恕撑死一个人能搬三十斤,穆华林与纪逐鸢也许能搬个二三百斤。
“先上去再说。”穆华林看着沈书,“有所有余,自然有所不足,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沈书的反应极快,立刻便道“那上去看看。”
李恕还有问题,但三人都已动身,只能跟上。前路杂草丛生,偶尔能听见蹚水的噼啪声,走着走着,虽然看不清路,众人也都感到脚下的地势越来越高,路越不好走,走起来越吃力,个个都开始喘气。
沈书满耳朵都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纪逐鸢从前面把手递过来,沈书连忙抓住,然后摆了摆手,让他去看看李恕。
上坡难,下坡容易,如果有板车就好了。沈书口干舌燥地像个老头弯着腰跟在穆华林后面,突然之间,心念一动。
既是作为考题,这岛上必然不会是杨通贯的主力,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能有多少人按照士兵的说法,派来的周兵人数在投诚众人的两倍有余,那就是四十到五十之间的两倍余。
也就是说,大周正经士兵今夜出动了一百来号人,加上接受考验的众人在四五十,少说也有一百五十人。
这岛上一共恐怕也超不过五百个人。
沈书心里大概有底了,以少敌多,避实击虚。
“大哥。”
沈书一言出,纪逐鸢以为在叫自己,却见到沈书三两步上去,跟穆华林说什么,穆华林答应了。
“你叫他什么”纪逐鸢问沈书。
“随便叫的。”沈书笑眯眯地往纪逐鸢身上蹿,纪逐鸢让他站好,走上前去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