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沈书既期待又怀疑地盯他的碗。
穆华林呼出一口白气,筷子在汤里搅合,筷子上沾的东西看着像腐烂的菜叶子。
这没法好吃。沈书想。
“还成,你哥拿吃的去了”穆华林向人群围成一团的地方望去,见纪逐鸢还在排队,纪逐鸢也往这边看,还朝穆华林做了个警告的手势。
穆华林笑着往沈书的方向挪了挪,挨到他的身边。
纪逐鸢“”他嘴里不断说让让,试图往人群里挤,只是没人搭理他,煮汤的锅子不断腾起白气,空气里翻动着热浪,在这十一月中旬的寒天里,让人心生惬意。
“昨天你们去做什么了”沈书问穆华林,他手凉,不住来回揉搓。
穆华林把碗递出来,让他捧着暖手。沈书肚子咕了一声。
“给你喝一口。”
“我有。”沈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有些粘稠的暗绿色糊状物,强行移开眼,穆华林三两口便吃完一个饼,沈书把碗向他让了让。
穆华林表示待会再喝,回答他的问题“去捕猎,射鸟,这个天儿,也猎不到什么东西。”
“今天还是一样”沈书问。
“一样,到芦苇荡那面的浅滩去碰运气,野鸭子多,再不济看能不能掏点蛋。”
沈书心虚地移开眼睛,想到纪逐鸢的蛋。
“你呢带你做什么去了”穆华林的脸浸在金红色的晨曦里,神色显得愉悦柔和。
“瞎转悠。”
“光转”
沈书没瞒着穆华林,只压低声音不让别的人听见。
“就你一个人”穆华林问。
“不知道啊,就我一个是儒生。”沈书说,“我去问问,应该行,不然我肯定死。”
“也许就是问问你。”
沈书摇头“我觉得不是。”要问在茶摊上也就他与舒原两人,沈书感觉得出来,舒原很照顾自己,如果舒原自己就能做主给他派事情,当场就派了。舒原只参加过乡试,年纪也不大,更谈不上做官的经验阅历,一上来便做百户长。高邮在秦时筑高台,置邮亭,由此得名。
两宋时扩建儒学学宫达一百八十间,又设立武学,创建淮海书院。
“他们是因为我是儒生才给我机会,但也要我有真才实学。舒原也说了,能者居之,现在周军的精锐是水军,但缺少用兵如神的谋士。”沈书想了想,说,“我怀疑今晚有行动,但估计动作很小,也许是清理高邮城附近的水寨屯山自卫队一类的组织。捎带着考验我。”
“有道理。”穆华林说,“下午完事我便回来,真的不能带,我也跟在你们后面。”
“真的”沈书喜出望外。
“嘘。”穆华林嘴唇飞快动了一下,垂眼望向不远处。
沈书也看见纪逐鸢过来了,穆华林拿过他的碗,有默契地不跟纪逐鸢说话,边走边喝碗里的汤,到水缸旁洗碗。
“说什么”纪逐鸢把碗筷给沈书,拧着眉毛不高兴地说,“你别什么都跟他说。”
“你怎么进城就不认人了。他不是坏人。”
“那你跟着他。”
沈书不言语了,郁闷地喝了口汤,登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怀疑人生地低头看汤碗。黏黏糊糊的暗绿色的汤,是用咸菜和别的碎菜叶子一起熬的,颜色难看倒胃口的就是咸菜,喝起来别有开胃的风味儿。
“我说叫你跟他去。”纪逐鸢又说。
沈书敷衍他两句,就汤吃了半块饼下去,才放慢速度,打了个嗝,看纪逐鸢“我就跟着你。”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