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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2/3)
,他侧身低头一看,沈书的手指勾住了他布袍上一个破洞。
    马蹄声越来越近,由急到缓,踢踏,踢踏,踢踢踏。继而停了下来。
    纪逐鸢只好坐回去,重新把沈书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墙上装睡,一面留神听动静,一只手掌反复握紧刀柄,又松开,掌心里被冷汗浸得湿透。
    冷冰冰的空气送来一缕血气。
    分明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地的声音,却没听见人声。纪逐鸢前额的头皮绷得紧紧的,火堆早已燃尽。
    庙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轻响。
    血腥味更加分明,一天就吃一顿的纪逐鸢感觉胃部拧成一团,喉头被什么东西顶着,急欲张嘴把这股不适的感觉吐出去。
    然而他不敢动弹。
    因为脚步声钻进他的耳朵,带着湿润气息的血气也扑面而来。
    纪逐鸢心脏猛跳起来,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突然把沈书的头紧紧按在怀里,密不透风,整个人翻了个身从旁滚过去,手里的刀甩了出去。
    黑暗里腾起一蓬火,突如其来的明亮火光照得纪逐鸢有一瞬间睁不开眼,他反复闭起眼睛又睁开,模糊的视线凝聚起来。
    “你这个刀法,不是我的话,今晚恐怕就要做他人的腹中之粮了。”男人摘下头上半干的竹笠,盘腿就旁坐下,辫子结在肩前,窄袖袍在火光里泛着华贵温和的光泽。他脚上一双毡靴,腰带还是涂金的,一把大胡子,身材格外高大魁梧,往那儿一坐,跟座山似的。
    是胡人。
    纪逐鸢警惕的目光来回打量那人。
    胡人摸出闪着银光、四方的一个小酒壶,拧开盖子,胡子下的嘴唇伸出来,喝了一口。
    “你喝的是什么是酒么”沈书突然出声。
    “对。”胡人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神色放松下来,双肩也舒展开,探究的眼神把两个年轻人扫了一遍,他手中酒壶往纪逐鸢的方向扬了扬,“试试”
    “我才不喝。”纪逐鸢把意图往前坐的沈书抓了回来,牢牢勒在身前,警告地用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臂。
    沈书只好安分下来,他眼睛转来转去,一忽儿看胡人的脸,一忽儿看胡人身上明显价值不菲的衣饰。就在沈书乱看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被钉在柱子上的那把刀给吸引住了,来回看胡人和纪逐鸢。
    纪逐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头搓鼻子“”
    那胡人眉毛一扬,循着沈书的视线也转头,自然看到那把本来要钉死他的刀,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因为喝酒,脸孔泛起些许绯红,他的皮肤不像沈书白皙,却也没有纪逐鸢那样黑且干燥,看上去健康光滑。
    当胡人笑起来的时候,沈书甚至觉得他像是一个文人。
    胡人起身,把刀还给纪逐鸢,两腿伸直,就着火堆靠手暖身,把涂金嵌玉的带扣单手解开,敞开袍子,在火堆前抖了抖。
    两个年轻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书几次想开口,都被纪逐鸢暗示地拧胳膊,虽然不疼,但这是他俩打小的暗号,只要纪逐鸢这么做,就是让他闭嘴。
    “帮我拿着。”胡人朝沈书说。
    纪逐鸢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谁让你使唤他。”
    胡人甚至没有看他,只是把沈书盯着。
    纪逐鸢站起身,倾身从胡人手里拿过他的袍子,绕过火堆,坐回到沈书的身边,学着胡人的架势,抖开他的袍子,上好的绸缎随着抖动漾开粼光。
    等胡人出外去,纪逐鸢立刻转过身,把袍子给沈书,命令他“拿着。”
    沈书沙哑的声音笑了起来,脑门上立刻挨了一巴掌,不重。沈书立刻不笑了,他也很不舒服,眼睛勉强睁着,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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