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你杞人忧天了”魏光虚伪地笑了笑,搁下画笔带着人走了。
知画堂不少画师都跟魏光沾亲带故,他这一走,留下来的画师便没剩几个了,有人见状有感而发,“当初兰兄重金邀请他入堂坐镇,如今却反被他牵制了。”
“我看这魏光咄咄逼人,半点没有春山先生和煦通达的风度。”
兰子玉怕引起闻人越不痛快,岔开话题,“无妨,铁打的画坊流水的画师,他们来去自如我不做干涉。”
门外剩下的书僮们见气氛稍缓一个个推挤着进门来,兰辛等几个大胆的围在两幅笔墨未干的画作前研究,最后一致得出结论,闻人越那幅重彩浓墨的画虽然更好看,但魏光的画更有意境。
程宇在旁边将两幅画对比了半晌,不以为意地说,“你们觉得这姓魏的画的好其实都是洗脑的后果,不过是人云亦云,明明闻大哥的工笔画更高雅,你们却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两幅画一起拿到街上,你们看看老百姓会更喜欢哪一个答案毋庸置疑,肯定是闻大哥这一幅。”
“你懂什么”兰辛嫌弃道,“你以为这是做饭呢,光凭颜色好看就行”
闻人越却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关键词,奇怪道,“阿与,你方才说写实画是工笔画你从哪里听到这个说法的”
程宇一本正经地解释,“工整精致,笔触细腻,不是工笔画是什么工笔画重在写实画形,越细腻越美丽,你这幅画已经很生动了,但还稍显死板,如果再在这些地方区分出阴影,一定会更立体。”
程宇不懂画,但有着普通人最真实的感观有人喜欢水墨画,有人却觉得油画更美,而这二者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写意一个写实,写实是大多数人最容易接受的审美,越真实越震撼。
闻人越的目光随着他的指点游走,听完脸上笑意渐展,“说得对,形容得十分准确,”他上前拆下画布,看向兰子玉,“我现在再去关府走一趟,或许还有补救的余地。”
兰子玉忙说,“我跟你同去。”
闻人越摆摆手,“不必劳累,我一人即可。”
“我跟他去,回头见,”程宇冲兰子玉等人告了个礼,小跑着追随闻人越的脚步而去。
两人赶到关府,通报了来意,关老爷子却不肯见他们,闻人越想了想只好将手里的画布交给门房,托他递交给关老爷子,门房见他们穿着寻常,早就不耐烦了,挥手赶人,“老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们不要再纠缠了”
哗啦一声,那画布被门房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
程宇火了,一把搡开那小子,“你凶什么,好声好气求你,你倒这样狗仗人势”
闻人越一把按住他,“无妨,捡起来便是,”说完自己走下台阶将画布捡了起来。
“风水轮流转,你还别轻易就把人看扁了。”程宇愤愤不平。
“就是要看扁你又如何你这穷酸样,我没让人把你打出去已经够客气了,想攀我们关家大门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这样的排队都排不上号,趁早滚远些,别自找不痛快”
高广一身酒气,刚从朋友的酒席上下来,旁边的小厮扶着他,啰嗦地劝道,“少爷,喝酒伤身,您不如还是改为饮茶吧,我都被夫人教训过好几次了,今晚回去肯定又要挨骂。”
“好小子,连你也敢来教训我了,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又何必管我伤不伤身”高广这些天借酒浇愁愁更愁,心里正憋着火呢,听了他的唠叨不耐烦一把将人推开,自己脚步漂浮地往前走。
小厮赶忙追上去哄他,“谁敢不把少爷放在眼里,您可是高家三代单传的独苗知州大人是您的表叔父,不说在这景官城,哪怕整个青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