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周围的人对程宇都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樟子香是用香樟树果制成的一种香薰,能防止衣物发潮生虫,味道很清淡,穿在身上后很快就会消散,程宇不太可能是现在才闻到的。
有了这样的强有力证据,众人对程宇的嗅觉却是不抱疑惑了,这么一来,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当时萍丫头身上确实藏着药材。
高夫人一想到是这个丫头故意要害自己的孙儿,当即气得不行,“事已至此,你还有何好狡辩的,难不成真要我将这城里药铺一一排查过后你才肯认罪”
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萍丫头开口,半晌后,她终于泄力地颓坐在地,苦笑着点头,“没错,我今早确实去药铺抓药了”
听到这里,高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口口声声爱护你家小姐,转头却做出这种残忍的举动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还是我高家有哪里苛待了你你要这样报复”
“娘,你别激动”高公子连忙上前安慰他娘。
萍丫头怨恨地抬起头来,对着高公子嘲讽道,“好一对慈母孝子你们既然这样仁义,为何偏偏看不到这宅子里另一个娇弱之人的凄苦若不是你们家看中何家的富贵苦苦求娶,我家小姐何至于千里迢迢嫁到这个异地他乡当初在中京,高少爷你是如何对我家老爷承诺的,说会对小姐疼爱尊敬,可事实却是你连她的房里都懒得踏入,自从她怀孕后你更是不闻不问,成天不见人影”
高公子恼羞成怒,“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
“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萍丫头不管不顾地顶撞道,“你们让人一天三餐不间断地给她进补,却害她口舌生疮牙齿肿痛为了腹中胎儿她苦苦忍着不肯找大夫,你们有谁关心过吗”
高夫人和高公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萍丫头冷声道,“我不忍心她这样犯傻,也不想她受苦,所以擅自到药铺抓了败毒活血的药。”
所以高家少奶奶流产的事,确实跟程宇无关,是萍丫头抓的药害的。
事情出现这样的翻转,不得不说十分戏剧。程宇一面高兴自己的腿保住了,另一方面又对高家少奶奶有些同情,忍不住就鄙视地看了高公子一眼,不料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高公子有心想骂他几句,又碍于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好咬牙忍住了。
程宇却不想这么放过他,“既然事情跟我无关,那我是不是可以向你们高家索赔了”
闻人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索赔为何”
“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程宇大言不惭地开口,“我已跟这街上几户人家谈好了蛋糕生意,明天还得给人家送蛋糕,被你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一耽误,今晚哪里还来得及做蛋糕,所以要点赔偿,不过分吧。”
兰子玉在一旁帮腔,“不过分,应得的。高兄,你意下如何。”
高公子又不缺钱,心烦意乱道,“赔赔赔”
既然洗清了嫌疑,自然没有在高家继续逗留的必要,程宇心安理得地拿着高公子给的十两银子,跟着闻人越二人大摇大摆地出了高家。
暖风习习,门坊下灯火微红,三人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程宇对着闻人越好一通彩虹屁。
闻人越声音淡淡地,“你该感谢子玉才是,若不是他跟高家有交情,我也不能轻易敲开高家的门。”
程宇当然要感谢兰子玉,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兰大哥,今天多亏你了,我改天一定登门感谢”
兰子玉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客气了,不过欢迎你来做客。”
兰子玉在街上跟两人分开,拂柳街就在眼前,程宇和闻人越则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