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沿着院墙爬上屋顶,独自一人坐在上面发呆,天上的星星十分明亮,满天闪烁宛若梦境。
他上一世虽然从来没亲眼见过这样美丽的星空,也并不觉得向往和难得,但现在却是真的有几分感叹,人活着太渺小了,跟这些星星比起来,地面上的事物都不过是白驹过隙。
但尽管生命再短暂,于每个人而言依旧是难得的,不可辜负的。
思绪逶迤,不知不觉放空到了夜幕之外,直到一段悠扬的笛声传来,他才慢半拍地回过神,侧耳聆听。
笛声的音色本来就带点孤寂,偏偏这人还吹奏得断断续续,叫人听了心里十分难受,不由的哀愁丛生。
“连个吹个笛子都这么应景,”程宇嘀咕着四处张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吹笛子的人,然后这才发现,这笛声好像是从闻人越的屋子那个方向传来的,对了,闻人越有笛子又懂音律,吹笛子的应该就是他了。
知道吹笛子的人是谁了后,程宇确实从这笛声中听出了点气息不足的感觉,脑补着闻人越一边吹笛子一边大喘气的样子,程宇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又开始发散思维,不知道闻家还那个男人钱了没有,既然能惹得对方上门要债,想必不是小钱,闻人越还答应了十天内还清,他从哪儿弄钱
想到这儿,他收敛起笑意,明天还是把山楂退给闻人越吧。
闻人越听妹妹紫娟说程宇来了,不过没进屋只是把那篮红果提回来还了,有点不解便让紫娟又把他叫回来。
“怎么不是糖葫芦”闻人越猜到他可能遇到瓶颈了,却没戳穿而是打趣道。
程宇看到他就想到昨晚的笛声,再瞅见他眼下的淡青色,忍不住担心道,“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这才一天黑眼圈就出来了。”
闻人越头一次听到黑眼圈这个说法,觉得挺有趣的,甚至还抬手摸了摸眼睛,“这两日身体稍微有些好转,昨晚便忍不住多看了两本书,睡得完了点,并无大碍,多谢挂心。”
“养病养病,意思就是要养,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吗,”程宇忍不住多嘴,“说认真的,一定要爱护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懂吗”
闻人越还真不懂,这是要革谁的命,“你小小年纪,训起人来倒是头头是道。”
“不是训你,只是对健康看得比较重,”程宇摇摇头,转而解释起红果的事,“昨天说了做好糖葫芦要给你尝尝的,不过暂时搞不成了。我爹不准,他怕我搞砸了浪费钱物。所以我想了一晚上,决定还是把果子还给你,放坏了可惜,你们家人多,自己吃吧。”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闻人越好笑道,“被人知道还以为是我送的东西有问题。”
“谁吃饱撑的管这么宽,”程宇不以为意。
闻人越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实诚感到有些惊叹,决定帮他一把,“这样如何,我借你钱让你去做这糖葫芦。”
程宇没想到他会主动帮自己,闻家不是还欠着债吗,“这会不会不合适,你们家不是那啥吗”
“你需要多少钱多了或许有点困难,一两贯还是不妨碍的,”闻人越说。
“不用一两贯那么多,两百文就够了,”程宇连忙说。
糖一斤三十文,两百文大概能买个六七斤,足够做这一篮子山楂了。
闻人越还当他需要多少钱,不过两百文而已,“两百便够了”
程宇点头,“够了够了,亏了算我的,挣了我分你一半”
“不必如此计较,既是朋友,帮你是应当的,你尽管去做,我也想尝尝你那个糖葫芦,”闻人越淡淡笑道。
“亲兄弟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