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关心,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但又好像了解一些万世极乐教不为人知的事情;对离开的态度很消极,却又对哪条路可以下山了如指掌;不想让朝日走,又给她建议,似有似无地给她打掩护,隐隐希望她能走掉的样子。
朝日现在的理性思维水平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弄明白生天目了,反正要害她的话只需要直接去教祖面前举报,而朝日除了想离开之外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她决定先把生天目扔到一边,先去把路摸清楚。
然后就在朝日借着和隔壁小孩咲良吵架了的理由一边假哭一边跑出来,拼命试图把这周围的地形记住的时候,她听到了像在来到这里短短几个晚上就梦到了一百遍的那样,亲切无比的一声呼唤。
「朝日」
“”朝日一个激情滑跪扑通一下子就趴下了。
“爷爷”
她哭的好大声,刚刚做作地挂在脸边的泪水一下子就变得真情实感起来,带着鼻涕眼泪,毫无逻辑的含糊日语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向外突突“呜呜呜爷爷你到底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着你你是不是嫌我没用要悄悄把我丢掉了这个地方好可怕你真狠心就算要丢我好歹丢个好点的地方啊我好想你呜呜呜哇”
膝丸作为一柄刀,听了这一长串哭号也觉得自己要上不来气,他沉默着听朝日哭着骂完了,才找到机会,手足无措地辩解了一句。
「我不是你爷爷。」
小女孩爆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哭嚎。
膝丸“”
「别哭了,先把我挖出来。」他指示道。
“你在地里”朝日看了看自己脚下“哪个杀千刀的小偷把你埋进去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你受伤太严重,以至于我也昏迷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一连好几天都没人过来,我还以为我和兄长被陪葬了。」
他似乎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一些可怕的话,朝日抖了抖,没敢问他为什么思考方向这么奇怪,开始在膝丸的指示下找位置。
虽然生天目天星提示过她白天做事会更安全一点,但是白天找朝日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只能记住这个地方,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来挖刀。
在看到土壤的覆盖下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一点白色时,朝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胡乱地把覆盖在上面的土扒拉到一边,就在手指终于要碰到那把刀的时候,一股寒意从后背直窜上来。
周围死一样的安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膝丸就不再说话了。
朝日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僵硬得像一具冰雕,她不敢回头。
过了一两分钟,也有可能是一两秒毕竟在这种时候时间概念已经模糊了低柔又轻快的男声才贴着朝日的耳朵响起来。
“咦,怎么停下了”一双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眼睛微笑地盯着她“你不是要找东西吗,小朝日”
而朝日看着那双眼睛,所有她怀疑过却找不到缘由的细节开始从记忆的各个角落里飞快地浮现出来,纵横交织拼接在一起,让她全身的血都冻住了。
那个时候在这位万世极乐教的教祖大人眼睛里一闪而过朝日没有看清的东西,现在正借着微弱的月光,端正清晰地倒映在朝日的瞳孔中央。
那是一行墨画的黑字,左边写着“上弦”。
右边是一个汉字写成的序号。
“贰”
她彻底明白了生天目天星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