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歇了歇,只感觉喉咙间火烧火燎的疼,怕是蓖麻粉的毒已经开始蔓延了。
知夏只一个劲的点头,默默流泪,
“主儿,荷包是奴婢缝的,但里头明明装的是点梅芯,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又激动起来,呜咽不止,简宿涵心里也慌,但越在生死关头,她的大脑就越清醒,她竭力消化着原身的记忆,希望能从里面抽调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知夏,你不要怕,也不要哭,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可。”
知夏看着那双点墨般的眼睛,心里莫名安稳下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这荷包我用了多久”
“大约十来日。”
简宿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许多人都瞧见过我这个荷包,有仿制的可能性。”
她继续问知夏,
“荷包是你亲手缝制,你可曾在里面留下些旁人看不见的痕迹或者纹路”
“奴婢缝制荷包内衬用的是霜色湖缎,上绣了松鹤瑞雪暗纹,倒针绣法。”
简宿涵闻言,捡起地上的荷包,小心翼翼捻着边角将里头的蓖麻粉倒了出来,然后将荷包内衬翻过来,却见里头也是霜色湖缎,绣的也是松鹤瑞雪图。
她放在鼻翼间轻嗅,眸色沉凝,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属于女子的嗤笑,
“还当你有什么招数。”
赫然是沈贵姬。
皇后的眉头已然皱了起来,旁边有嫔妃道,
“皇后娘娘,您呀,就是太善心,依嫔妾来看,直接把人送进刑狱受受苦,保准什么都吐出来了,底下的奴才秧子受得住拷打,一些身娇肉贵的却未必受得住。”
简宿涵扫了说话的人一眼,默默记住她的脸,然后皱着眉又问了知夏一句,
“再没别的了么”
姑娘你可仔细想,想不出来咱都得死。
知夏也是愁眉紧锁,她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简宿涵手中的荷包,急得冷汗直冒,
纹路是一样的
针法也是一样的
布料也是一样的
等等,布料
知夏猛然瞪大了眼睛,她仔仔细细看了看荷包内衬,忽然道,
“主儿颜色,颜色不对奴婢用的是霜色湖缎,这里头的荷包内衬却是鸭卵青”
霜色是一种近乎白色的浅紫,鸭卵青也是近白的青色,两种颜色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简宿涵闻言心头豁然一松,斩钉截铁的道,
“皇后娘娘,这荷包定然是被人调换过的”
人越到生死关头,脑子就越冷静,她对着在场众人一一列出证据,
“第一,嫔妾对这荷包喜爱异常,十日内从不离身,且装的都是点梅香,此香弥久,沾衣袖可数日不散,因此十日足矣浸透荷包,但嫔妾方才轻嗅此荷包,却不曾闻到一星半点。”
沈贵姬似乎非常想看简宿涵倒霉,
“你怎么知道不是蓖麻粉的气味盖过了呢”
简宿涵冷冷挑眉,
“蓖麻粉无味,沈贵姬要不要自己来闻闻再不济找太医查验也是可以的。”
沈贵姬自讨没趣,
“谅你也不敢撒谎。”
简宿涵继续刚才的话题,
“再就是,据知夏所言,荷包内衬用的是霜色缎子,但这明明是鸭卵青色。”
有些事情拨云见雾,越来越清晰,
“嫔妾带这荷包从不离身,除非晚间休憩才会解下,仿制荷包的人想必也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