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这样冷血的人,需得以命去暖他(1/4)
    她这一生, 是旁人的两世,仿佛也遭受了许多旁人所没有的苦难。

    箭矢刺进血肉的时候,过了那么片刻, 简宿涵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 像是有烙铁在灼烧五脏, 一刀刀割开肺腑, 生生将灵魂劈裂, 连呼吸都能牵扯无数钝痛, 她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本能攥紧双手所能触碰到的一切,泪水逐渐模糊视线,几次都快晕厥过去, 又活生生的被痛醒。

    耳畔嘈杂的声音时远时近,甲胄碰撞,脚步忙乱,众人在惊呼着喊太医, 一个字一个字的灌进脑海,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拼凑出意思, 她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 随即便不省人事。

    皇帝抱着她急步送往营帐, 罕见的有丝慌乱,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顺着男人紧绷的指缝,溅在青黄不接的草皮上, 斑驳一片。

    随行的所有太医都被召进了帐子里,余延年只瞧皇帝怀里血人似的女子,心脏就是一咯噔, 忙上去察看伤势,利落熟练的上药止血,同时暗叹自己时运不济,临了快辞官告老竟来了这么一出,且不说这箭伤是否伤及心脉,只看这血流的,想保住性命也难如登天,如此一想,手都跟着哆嗦起来。

    皇帝托着简宿涵的上半身,垫在后背的那只手上满是血迹,五指粘在一起,连分开都困难,他目光直直盯着余延年,狼一样的锋芒野性,却只说了五个字“保住她的命”

    皇帝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朕要她活下来。”

    生死有命,纵医者也难强留,余延年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微臣定当尽力,微臣定当尽力。”

    他说着忙给简宿涵切了脉,或许是情况糟糕,眉头紧皱成一团,让人熬了参汤灌下去续气,用烈酒巾帕净了手,对皇帝道“回皇上,月婕妤身上的箭矢需得拔出来。”

    弩箭比寻常的羽箭稍短些,此时没入后背大半,已然贯穿,并不好拔,皇帝喘了口气,将简宿涵双肩固定住,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冷声道“仔细着拔,不可伤了性命。”

    余延年见状在医女的协助下,用剪子绞断了尾羽,力道相错,难免牵扯伤口,简宿涵低低呜咽一声,活生生痛醒了,泪水大滴大滴往下落,浸透了皇帝身前的衣襟,不住挣扎着,哭的断断续续“不不”

    皇帝正欲说话,却听她道“我好疼我真的好疼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皇帝心想,她如此孱弱,身娇体贵的长大,自然父母疼宠,不比自己经年杀伐,一面攥紧她乱动的手,一面低声道“拔出来就不疼了,朕不骗你。”

    “不”简宿涵哭的满面是泪,拼命摇头“好疼我真的好疼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我从小到大连一根指头都没伤过我快疼死了”

    皇帝闻言顿了顿,攥紧她胳膊的手却没松,他抬眼见余延年进退两难的看着自己,厉声道“还不快拔,定要等血流干了才肯动作吗”

    余延年满头大汗,裹着防滑的布帕,攥紧箭尾往外拔,不过寸许简宿涵便疼得青筋暴起,一个劲拼命挣扎,连皇帝都几欲按不住她,忙道“无事,等你好了,朕宣你的家人进宫,或恩准你省亲,届时便可回家了”

    “不不”

    简宿涵一面哭,一面摇头,疼得恨不得死去,恍惚间攥到一只手,泄恨似的咬了下去,恨不得活生生咬下一块肉来,不多时唇齿便见了血腥。

    吴庸在旁见状慌了“陛下”

    皇帝不语,任简宿涵咬着自己的胳膊,剩下的一只手牢牢将她禁锢在怀里,余延年见刚止住的血又汩汩流出,当下也顾不得是否会伤及心脉,咬牙毫不停顿的将箭头猛拔了出来,刹那间一股热血喷溅而出,溅得他半张脸都是。

    简宿涵身形倏的一僵,瞪大了眼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