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简宿涵的脸,像个登徒子,片刻后道“瘦了,你心里该宽慰些,朕已命皇后着手去查了。”
简宿涵心里想着捉凶手的事,望着他道“皇后娘娘操持阖宫上下,嫔妾微末之躯,实不应劳烦”
皇帝淡淡打断她“无碍。”
这后宫阴私暗害之事层出不穷,皇帝心如明镜,但凡有谁下了手,只要费些功夫,便没有查不出的,若换做往常,他甚少会搭理这种事。
他信奉弱肉强食,宫中便如龙潭虎穴,谁斗的赢,谁能斗到最后,便算谁的本事。
至于良善与否,则见仁见智了,皇帝可从来没说过他喜欢良善女子。
简宿涵心中已经有了嫌疑人选,又何必再拖延,她轻轻攀着皇帝的脖颈,光洁如玉的额头抵住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颌,无声蹭了两下“陛下给嫔妾一日时间去查可好,查出来更好,若查不出便罢,妾再不提此事了。”
美人计有时候是管用的,更何况皇帝一向没什么原则,再者他二人自上次之事闹僵后,也需些事情和缓。
简宿涵漂亮且通诗书,清冷却不死板,从某种方面来说,她其实很得皇帝的心,只要不牵涉到一些不该碰的,皇帝愿意宠着哄着,闻言便改了主意“你若想查,去便是了,只给一日时间,若查不出来,可莫哭鼻子。”
他只当简宿涵心中不忿,意气用事,没指望她能真查出个什么来,毕竟平日里抚琴念诗,看起来不知人间疾苦,又哪里晓得背后的关窍。皇后虽不聪明,但暗处的眼线却不少,兼摄六宫大权,查起来总比简宿涵一个容华来的方便。
皇上思及此处道“朕将九思拨给你,要搜什么查什么,只管让他打头阵便是了。”
九思是御前的人,只要长了眼睛的妃子,便知是皇帝的旨意,再翻天也有个限度。
这算意外之喜,简宿涵捻起一缕头发,轻轻挠了挠皇帝的下颌“那陛下便在漪澜殿等着嫔妾吧,说不定真的走什么歪运道,将那放蛇的人捉了出来呢。”
皇帝想抓住她的手,简宿涵却一个旋身退开了他的怀抱,裙摆绽开,薄纱水似的从指缝溜走,虽收拢快速,却仍是落了个空。
皇帝笑了笑,身形倒入榻枕,对外唤了一声“九思。”
隔着一层珠帘,九思低声道“奴才在。”
皇帝阖目道“月容华要办些事,你带着人听候差遣,莫让不长眼的冲撞了。”
九思略有讶异,反应过来低应了一声“是。”
东边住着不少嫔妃,其中不乏高位者,简宿涵与她们素来不甚熟识,万不得已并不想得罪,要查自然先查与自己有过嫌隙的。
简宿涵在皇帝看好戏的目光中,对九思道“那便劳烦公公,先去查刘才人、沈贵姬、莹昭容这三位的住处,凡年岁在十五至三十间,身形健壮,高约七尺有五,手肘膝盖有淤青擦伤的小太监,尽数都带过来。”
皇帝大抵不明白简宿涵从何处得来的信息,微挑了眉头,却也没问,颔首示意九思去办。
简宿涵做完这一切,又朝禄海吩咐了句什么,这才重新坐到皇帝身边“嫔妾是无知妇人,只能胡乱猜测,若三位姐姐因此生了嫌隙,还望陛下说和一二,莫要怪罪。”
“无碍,”皇帝支着头,牵起简宿涵的腕子摩挲片刻,“朕也想知道,你猜测的准不准。”
搜宫这种事本也不算什么,但偏巧只搜了三个人的殿,难免打脸,九思许是遇上些难处,好半天才回来,脸上明晃晃一个巴掌印“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