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笑眯眯地看着幼驯染,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仍旧是一副淡定又自然的姿态。她瞅了瞅轰在她手臂上微微有些收紧的五指,视线又移到了少年英俊的面容上。
“焦冻”
她轻轻叫了他的名字,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摸轰的耳朵尖,隐藏在细碎发丝之下,烫得惊人。
好像仍旧处在怔愣之中,轰并没有回应。虽然面上并没有出现太过惊诧的表情,但琉璃又怎么看不出他心里的山崩地裂
要的就是你这副样子。
琉璃在心底眉飞色舞了好一会儿,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轰的袖口,一脸平静地领着时不时偷瞄向自己的幼驯染回了各自的家。
明明在途中发觉了轰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和走神,但坏心眼儿的白发少女却故意装作没发觉的模样,也不作声,脸上挂着一如往昔的甜蜜微笑,整个人淡定得仿佛刚才那个啵叽了两口的家伙不是自己一样。
“”
感受到轰又一次的视线,琉璃装作不经意间挪了视线,正对上那双异色的眼瞳。仿若有魔力一般,两对眼眸相撞的一霎那,轰的脸上再次迅速弥漫上了红色。
琉璃在心底偷笑了两声,面上冷静中又带了点诧异,“焦冻怎么了吗”
急忙瞥过脸,额间鬓角的发丝因为扭头的动作而显得少许凌乱,正巧遮住了充血的耳朵。轰感觉到脸上被琉璃亲过的地方正散发着惊人的热度,烫得有些像记忆中的那壶热水,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良久,他才幅度极小的微微摇了摇头,嗓音里带了些挫败,闷声道“没有。”
“啊,是嘛”
琉璃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声喟叹,略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正摇着毛茸茸大尾巴的小狐狸。
就这么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暗地偷笑,这对幼驯染保持着这种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回了家。
略有些昏黄的路灯在头顶上的微暗天幕下幽幽闪映,西方远处隐隐可以看见最后一点熔金般的日色与如同水墨般氤氲开来的墨兰夜色。
再过一个转角就到了时川家所处的街道了,琉璃已经依稀听见了邻居家那精力过剩的狗狗发出的吠叫声。她微微抬眼去瞧轰的神色,凝眸不语,面色幽沉,这让琉璃有些意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糟、糟糕。难道刚才做得太过分了还是,她一时之间太冲动了果然应该再等一等的。
白发少女心里暗暗嘀咕着,她咬着嘴唇,颇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着轰走过转角,步上街道,只恨不得这条到家的小路长一些再长一些,长到好让她能听到轰说出她想听的话来。
路两侧有几片边角焦黑的地砖,正是在梦魇事件中被伪装成花坛而被轰狠狠灼烧过的结界口处。看到这些暗色地砖,轰的神色微微一动,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身旁的白发少女。
诚如琉璃总能看出他自己的情绪变化,轰又怎么会看不出白发少女那暗戳戳的小心思呢之前是真的羞赭和没有反应过来的怔忪,可之后琉璃那点儿如同狐狸般慧黠的小得意和佯装无辜的询问,双色短发的少年早就瞧得明白,只是看琉璃演得开心而没有舍得戳穿罢了。
身旁的人脚步越来越慢,也越来越不情愿,轰感到琉璃愈发频繁地向他这里飞来有些气鼓鼓的眼神,怕是再不理,小姑娘便会如同圆滚滚的河豚般鼓起自己雪白的腮帮子了。
虽然有心放慢脚步,但路途终究是有限的,再怎么磨蹭,也已经无限趋近了时川家那栋三层小别墅了。
“琉璃”
终于听见少年那有些许低沉的熟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