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的手在她掉下去的一瞬不自觉的捏紧了一下，又转而放开，眼睛看着导演身前的屏幕，窒息的感觉应该是很难受的，但是她演技好，表现的美好又温柔，只有震颤的眼球隐约的透露出她心里的恐惧。
祝茵是个非常好非常敬业的演员，他突然这么想到，他这么为难她，真的好吗
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都没有的小女孩而已
轻轻的，祝茵脑海里，楚池的进度条往前拖动了一截，涨到了百分之五。
“卡”导演猛地站起来，“那个演员，你怎么回事啊你笑个啥啊，这段戏有你笑的点吗给老子重新再来”
“女三，做好准备。”
“知道了。”
祝茵从水里出来，咳了两声，她有点呛水了。
因为闭气太久，她脸色苍白，坐在了小板凳上，手里捧着助理给她的红糖水，小模样看的人心生怜惜。
还没休息多久，她就又一次站到了河边，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
一场溺水戏，来来回回的拍了五六次才过去，从头到尾，她一句怨言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听着指挥，等到终于拍好，她手指的皮肤都已经泡的发白发胀，细嫩的指腹全是泡涨了的褶皱。
小吉气死了，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小声的骂骂咧咧“都什么人啊，就一个站边上看着的破戏都拍不好，故意为难你”
“不用这么说，小吉，”祝茵垂着眼，像只被雨打湿的猫咪，软软的，“大家都想做好而已。”
楚池抿了抿嘴，他猛地站起身，走了过来，手一伸拿走了小吉手上擦头发的毛巾，一边给祝茵擦头发一边说话“傻子一样，你看不出来他们是在为难你吗”
他用的力气有点大，少女原本就身形单薄，被他擦的东倒西歪的，艰难出声“楚，楚老师”
“喊什么喊，”他垂着眼，“有事就说。”
“你，你小点劲”她晕晕乎乎的回答。
“”
楚池沉默了一瞬，咬了咬牙，狠狠的搓了搓她的头“要求还挺多。”
话是这么说，可他手上的力气却轻柔了许多，细致的擦着祝茵的头发。
她的长发未经烫染，是天然的黑长直，又黑又亮发质极好，像一匹上好的绸缎，带着自然的香气，萦绕在楚池的鼻端。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楚池垂着眼，装似漫不经心的问，“还挺好闻的。”
祝茵眨了眨眼，说了个非常大众的品牌，楚池之前也用过，他闻着，总觉得好像不太一样。
被抢了活的小吉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这位在娱乐圈出了名的浪荡子给自己的雇主擦头发，总觉得有点魔幻现实。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楚池冷冷地瞥过来一眼，吓得她一缩脖子，安安静静的当起了背景板，寻思要不要告诉老板。
算了吧，感觉会被沉塘的样子
接下来一整天的戏，都拍的很顺畅，太阳下山后，剧组收工。
倒是知道了祝茵被人为难的郑炬，气冲冲的跑来为她叫不平，剧组是分开拍摄的，这样进度会快一些，他一直在另外一个地方拍摄，直到回来才听说了这件事。
“没关系的，”少女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抚道，“我觉得没事哦，而且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也会好嘛。”
“舅舅也真是的，他看不出来嘛。”郑炬嘀嘀咕咕的抱怨。
他没看到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笑意，导演当然不会阻止了，毕竟是楚池安排的，要她吃点苦头，只不过最后良心发现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