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乌鸦”一个人从床上跳下,扑到窗口,“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他拼命地用拳头砸着窗框,窗上的玻璃震得哗啦哗啦直响,像要碎掉了一般。他的拳头被砸破,窗框上留下几个血印,他却好像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地砸窗。
另一人坐在床上,围着被子瑟瑟发抖。“冷,好冷”那人说道,“快,快生火,来不及了,晚了,来不及了”
追雪眼尖地看道,窗边那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变得青紫。那人忽然俯下身,双手揪着衣襟,脸涨得通红“他来了,他来了”他吐出一些带血的泡沫,双手在虚空之中抓着什么。
“我们都是罪人,这是上帝对我们的惩罚”他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话,倒在了地上。
追雪下意识地去看叹息“这话不像玩家能说出来的。”开玩笑呢,玩个游戏而已,玩家即便是虔诚的教徒,也不会张口闭口“上帝的惩罚”吧这个听起来更像是副本设定的台词。
“有时候系统提前判定玩家失败,会将玩家送出游戏,然后接管这具虚拟出来的身体。”叹息解释。
也就是说,最后这几句话,很可能是已经失败的玩家,在系统的控制下给他们留下的线索。
虽然这线索好像挺没用的。
快乐的乔治紧张地看着倒下的玩家。
此时副本之中只剩下五个人,追雪,叹息,快乐的乔治,另一个女玩家,还有房间里那个说胡话的家伙或许,只能算四个半,因为床上那个貌似快死了。
在知道玩家退出游戏时可以选择模糊记忆之后,追雪忍不住想要放飞自我如果对方是个弱鸡,那出去之后很可能会选择模糊记忆,那以后也找不到她;如果对方很厉害很记仇,那就更刺激了
比如现在,她很希望接下去还能有与托尼老师同副本的机会,虽然托尼没有高手应有的风度和经验,每次都死得很快但是托尼老师既会拉仇恨,又擅长排除错误答案,这么优秀的玩家,如果以后不能再见面,那就太可惜了。
不知道托尼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会不会委屈得哭出来。
天色渐黑,缩在床上的玩家忽然掀开被子,跳下床,走到了窗边。他回头看着众人,青紫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们来了,我们该走了。”
说着,他推开窗,一头扎了下去。
追雪三步并作两步跳到窗边,连衣角都没来得及抓住。窗外黑漆漆一片,她没有听到玩家落地的声音,也看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一阵夜风吹进窗口,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我们还能出去吗”快乐的乔治愁眉苦脸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
追雪看了看叹息。叹息叹了口气,没说话。
“跟我过来。”追雪对另外两人说道,然后走了出去。她走到楼梯口,回头看去,叹息走在她的身后,另外两个玩家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不是想离开吗那就过来。”她说。
那两人还是没动。快乐的乔治迟疑着说道“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觉得还是房间里比较安全。”
“你呢”追雪问女玩家,“你也要等到天亮吗”
女玩家没说话,但也没动。
追雪看着叹息笑了笑“走吧。”
她可不是滥好人。虽然快乐的乔治愁眉苦脸的样子很违和,她也不会只因为这个就提前离开副本的。
她想离开,因为她发现自己开始想咳嗽了。
鼠疫杆菌可以通过跳蚤传播,托尼老师就是这样染上的;也可以通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