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树上,面前则是一枚水镜,正看着水镜笑得打跌“哈哈哈,果然果然。我的朋友乙如此上道,果真把我的消息放了出去,如此热热闹闹,多好这么一来,便能闹大,我也不愁没好戏看了。哈哈哈咳,咳咳。”
他笑的开心,忽然胸中一闷,掩袖咳嗽几声,再拿开,洁白袖角上边多了几摊黑红血迹。他看到血迹,很无所谓的使了个法术,把它抹去。再一挥手,遣散了水镜。
如若同有一修道之人在这里,见到此景,必定会大惊,却必定也会知道柳春风咳血的理由。
惊讶与知他咳血的原因无它,便是柳春风这随意使用禁术的态度禁术之所以被成为禁术,自然有它的道理。有的是因为太过血腥残忍,有的是因为施法代价太大,还有的却是因为它生有残缺,会对施术者身体产生巨大负担。寻常之人,通常难以招架。
柳春风一晚上所用术法,几乎全是禁术,只是吐血而已,已经算得很轻的代价。他如此肆无忌惮,全然没有一般人的顾忌,不论是对自己来说,还是对他人来说,都不是很好的兆头。这也是他在修真界名声狼藉,为人不齿的很大原因之一。
可惜,此刻他身旁,却没有会苛责他这样的一个修道之人,有的只是一个傻呵呵的小乞丐罢了。
如今闹了这么一通,已是夜的后半,估计那边的好戏还要上演,柳春风却是已经困了,便就此撒手不管。他低头看去,李在水被他施了法术,如今正依偎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着。小团子轻轻呼吸着,身子缓缓起伏,柳春风看了半响,也渐渐被感染了困意。便抱着他,往树枝一靠,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柳春风是被李在水给盯醒的。
他常年逃窜,免不得要多多睡在野外。野外嘛,肯定野生动物良多,像是老虎,野狼还算好,更有甚者,晚上的林里还会有种种怪异出现,柳春风常年下来,早就练就了听见一丝不对,就能警觉睁眼的本领。
他在睡梦中,察觉到一丝炽热的实现,虽无敌意杀意,可还是令人招架不住,柳春风假装无视半响,最终还是抵不过这个目光的热络,叹口气睁开了眼。一低头,便见李在水乖乖巧巧的爬在他的胸膛上,正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小脸不知道为何还有些羞红。
李在水看他睁眼,开心叫道“恩人哥哥,你醒啦”
柳春风道“收了我的拜师礼,就是我的徒弟了,不乖乖叫师父,你想叫恩人哥哥叫到什么时候”
李在水恍若没听到一般,继续开心加害羞的道“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睡着了,是哥哥你把我抱回来的吗自从我娘和三嫂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抱我睡觉。恩人哥哥,嘿嘿,你人真好”
他黏糊糊的蹭上来,小脸依赖的在柳春风身上贴了贴。跟个甩不掉的小膏药一般,柳春风深觉怪异,好似有种自己年纪轻轻就喜当爹的错乱感觉,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毫不怜惜的把小狗皮膏药撕下来,笑道“今日你有何打算”
小狗皮膏药身后狂甩尾巴“去镇里看看有没有人要帮工,回来给哥哥买红薯吃”
这个小人精儿
柳春风被他哄得心情良好,开心之下,把他扔到肩头,让他骑到自己的肩膀上,故意晃悠两下,本想吓唬他,却把他逗得哈哈直乐,两人就此无聊的玩了半天,柳春风道“我包工头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咱们不去打工,去看热闹”
他走出两步,忽又想起昨天之事,又顿住脚,喃喃“不行,那边正在鸡飞狗跳,如若就这么去了,铁定会被抓包,还是得乔装打扮一番”
如何打扮才最会让人看不出来他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看向了李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