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鼬并没有去在意体内紊乱的脉象。
他仅是愣愣地朝前望去,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走廊尽头满地斑驳的月光。
白骨似的建筑、素白的支架和横梁伸在空中那座空御堂坐落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恍若一场早被预言的噩梦。
为什么是噩梦
身着黑袍的面具人分明正站在空御堂门前,长长的栗色头发沐浴着月光。
以至于头顶的发丝都被染成了漂亮的银白色。
鼬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跨上台阶的第一步,却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一种绝对的重压压弯了他的脊背,就连体内查克拉的运转也变得滞涩。
仿佛一旦登上台阶,就宣示着外来者闯入领地,而身处领域内的敌人都将被碾碎骨头。
没有丝毫犹豫地,须佐能乎完全体再次幻化而出,鼬缓缓吸气,一连爬上了五十七层台阶。
还有五十一层。
高台上的面具人似乎歪了歪脑袋,有些吃惊的模样,于是他轻轻抬手又放下。
这一简简单单的动作,却使须佐之男的身躯都被往下压了几分。
鼬猛得咳出一口鲜血。
他抹了抹嘴角,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神色。
顶着山岳般的压力,鼬继续缓缓登顶。
浑身骨头噼啪作响间,查克拉的运转越发滞涩,须佐之男被迫失去武器、褪去双翼、丢掉铠甲。
最后只剩一具骷髅空壳,鎏金熔炼般的双瞳也熄灭了。
在步入最后八阶石梯时,血泪从鼬的眼角淌下,不远处的面具人似乎有些呆呆地发出了“啊”地感叹声。
他藏在袖袍里的手缓缓比划出了一个向上抬举的姿势。
鼬在忽明忽暗的视线中,狼狈地爬上了最后一步台阶。
肺叶带着灼烧般的疼痛,接连血液也源源不断地离开大脑涌向脚心,在须佐之男的支离破碎中,他终于伸出手,抱住了戴着惨白假面的栗发青年。
鼬大概自己不知道,他现在极力露出的温柔笑容,在七窍流血的加持下比哭还要难看。
或者说是吓人。
于是那张掩在面具下的面孔,此时流露出极为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更加不太明白了这个哐哐砍“门”的神经病、在哇哇吐了一地血后、又冒着浑身骨头粉碎性骨折的风险登上一百零八层台阶
只是为了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
于是栗发青年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