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直接从天上砸了下来,转瞬间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砸向整个村子,街上行人四散开来,没头苍蝇似地寻找着避雨的地方。
雨声、人声、脚步声。
街道上水雾升腾,四处白茫茫一片,很快就没了人影。
栗发青年撑着黑伞穿街过巷时,披的黑纹付羽织被雨水浸湿了衣角。
他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雨伞打得歪歪斜斜,神情淡漠,好像在想着心事。
延年的确在想心事他认认真真地复盘着今天的行动轨迹,确保自己没有遗忘什么论木尔什维克主义为什么能在木叶村存在放在了办公桌上的显眼位置;拉面年卡被压在了鸣人枕头下面;附带自来也签名的亲热天堂最新本,被塞进了卡卡西家门口的信箱;出云神社出品的正宗平安符寄给了阿凯、红姐姐、宗秀莲、耀司队长以及,绸丝糖直接预定了三年份儿、还包括每年送给师父的香料。
好像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事。
只是差一个道别。
延年摇头失笑,道别作罢,他收敛起心绪,在滚滚雷声中最后停在了表参街深处的日式宅邸前。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延年朝她礼貌颔首“我跟志村团藏大人约好了时间,下午三点登门拜访。”
老妇人没有说话,转过身,示意他跟上脚步。
从踏进宅邸大门的那一刻起,贴在脊骨的草薙剑剑身发热、似有所感,延年自知进了龙潭虎穴,虽说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也不由心神紧绷。
他以“宇智波灭族真相”的投名状请求与团藏会面,这个老东西被迫接受条件,并且不出意外、没皮没脸地把会面地点选在了自己府邸。
雨势似乎又变大了,水珠从回廊檐下连绵不断地坠落,这座庭院连同外墙都是一派冷冰坚硬的青灰色,延年走进草木稀疏的后庭,拉开了推拉门,就看到志村团藏端坐在小小和室的正首。
他的身后放着一柄长刀、一具黑甲、和一尊袅袅生烟的香炉。
老人闭目养神,面色坚硬如铁。
延年收起黑伞置在门外,笑了笑,指着那尊香炉说“我信不过你。”
团藏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延年一记风刃斩灭了香柱,接连又是控制极其精妙的风遁花散舞驱散了室内的沉香。
湿漉漉的清新空气涌进来,延年坐在团藏的对面,合拢了推拉门后顺手结了隔音结界。
团藏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半晌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做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
延年指了指自己的羽织外套,答“我是来送葬的。”
团藏的眼神冷了下去,“狂徒。”
延年耸耸肩“随你怎么说,不过我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他从衣袖里掏出了传音蛤蟆,一面道“还记得药师兜么他告诉了我不少有趣的事情。”
蛤蟆以一种极其古怪僵硬的语调开始复述兜的口供,刚刚听了个开头,团藏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下来,延年继续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坐不上那个位置么”
团藏被一语戳中心事,不由怒极“你懂得什么”
延年笑了笑“我不能否认你对村子做出的贡献,特别是在三战结束初期的时候。可功归功、过归过,我们抛开别的不谈,就单凭药师兜交代的这几件事,你觉得还不够你切腹自尽么”
他截断了团藏想要说出口的话,“你自以为是为了维护村子的利益,所以做了很多无人道无道德的事,也自以为牺牲了自己的名誉,使双手沾染污秽鲜血而让村子得以保全光正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