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傻缺事他还干得少了么
延年近乎迁怒地想着。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宇智波鼬就屹立在他和他所志向的人生之间,充当着恶劣的引路人。
他替他打开了忍者世界的大门、顺手抹去了作为普通人的选项;后来,又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的少年时光,迫使他跌跌撞撞地追着他的步子满世界折腾。
走到现在,举目四顾时他眼前只剩下了一条凶兆之路,通往地狱的阴风无休止地吹着。
延年猛得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时战栗感流遍了肌肤夜风突然从外面涌进来,窗帘鼓出了畸形棱角,顺带把书桌上的白纸掀得七零八落。
延年揉了揉眉心,弯下腰一页一页拾起稿纸。
随后他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到某张本该是一片空白的纸片上莫名多出了几行小字。
字迹相当潦草,凌乱地写着毫无逻辑的话
“血继病如何解决。”
“精确的时间地点。”
“怎么让他离开净土。”
延年凑到台灯下仔细分辨着,看了半晌,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被自己给气笑了。
他对自己“口是心非”的认识简直拔高到了新的层次用词似乎不太妥帖,这都谈不上口是心非了脑袋里可着劲儿地劝说自己“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却下意识写出了“备选复活方案”的前置工作。
于是只要有了一丝松动,无数理由便似千军万马那样压将过来,延年很快捉住了致命点。
最后一枚救命铜钱,还在鼬哥哥的脖子上挂着。
虽然不一定会死,但以防万一,延年还是决定认真地思考一下“假若只剩两年寿命,你会选择怎么度过”的人生论题。
按下“备选方案”的准备工作不提,首先他要集毕生所学之精华完成一部大著作论木尔什维克主义为什么能在木叶村存在。
其中相关推动基础教育和科学创新的发展部分,势必能促进封建宗族势力的和平解构。
这样一来,也算在木叶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没准儿还能在政治教科书里留下“上杉栗旬杰出青年政治家”的英俊小照。
其次嘛,他想凑一个年假,先去雷之国的云雷峡游山水、再一路北上至世界的极点,躺在北原上看夏天最后一场极光。
至于遗产的处理部分,他大概会捐赠给福利机构。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办张一乐拉面的年卡,作为未来的成年礼送给鸣人;而佐助宇智波鼬显然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么说起来,鸣人已经跟随自来也出村游历一年了,期间只寄回过三次明信片。最近一封书信提到,他正尝试开发螺旋丸的新运用。
倒是佐助,连一句“安好,勿念”的音讯也无。
延年突然察觉到自己身为“空巢老人”的怨念了。
他忿忿地买了本日历,方便记录行动计划和时间结点。
于是春去秋来,一直等到他从挂历上撕去足足两年的光阴,鸣人和自来也终于风尘仆仆地归乡了。
延年差点认错了自家的金毛崽子,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比划了一下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猛得蹿高了一大截,现在几乎同他的耳朵位置持平。
出村前,鸣人分明只能够着他的胸口。
延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埋进拉面碗里的脑袋,果断伸手,把对方毛绒绒的金发揉乱成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