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佐助盯着医院白茫茫的天花板、神志清醒后脑子里蹦出的又一条人生哲理。
“事情就是这样。”延年坐在窗台上,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晃悠着,他正专注用苦无削苹果并致力于不让果皮断掉。
“虽说捉到了你哥,并成功把他关进了大牢。但非常不幸,他前天晚上越狱成功了。”延年把苹果一切为二,给佐助塞了一半,自己吃了一半。
他继续含糊不清地说“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不会影响我领到缉拿s级叛忍的巨额奖金。”延年嬉笑一声“这笔钱我打算和自来也五五开。当然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干脆出院之后我请你吃顿饭”
但佐助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可以说是无视了他。
那张俊秀纤弱的脸蛋埋进了枕头,仅晦暗不明地露出一只黑眼睛。很快那只眼睛便湿润了,不过其中盈满的是沉甸甸的暴虐和阴翳。
延年决定告诉佐助一些事情。
“话说,我在志村团藏和宇智波鼬的密谈里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都是你哥亲口承认的。” 延年歪歪脑袋,“唔你知道团藏是谁么”
佐助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
在极不愿意回忆的那段时光里,他曾经偷偷摸摸趴在长廊地板上,隔着薄薄的推拉门,听书房里哥哥和爸爸的密语。
虽说立马被当场逮住,但从短暂而模糊的交谈声中,志存团藏这个名字出现了两次。
后来他才知道团藏是木叶的高层领导者之一。
延年略过了在金属桌底下贴监听蛤蟆的具体过程,斟酌了一下字句“有两个可以确定的事实,第一宇智波鼬跟团藏存在利益交易,第二他是潜伏在晓组织的木叶间谍。”
“不可能”
佐助“唰”得从床上翻身坐起,一下起得太猛似乎有些头晕目眩,于是双手抱头捂住脑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延年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如果情报属实,我们就可以推断灭族案里宇智波鼬和团藏达成了秘密协议。你哥只是动手的棋子,而团藏是幕后主使人之一。”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佐助低声呐呐道。
“我骗你干什么,甚至为了避免我的想法干扰你的判断,我只告诉了你客观事实吔”
延年从窗台上蹦下来,“你仔细想想宇智波鼬展现在你眼前的一面究竟是真的么你真正的仇人到底是谁”
佐助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接话“在那个晚上中了月读之后,其实我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他背着身子,最后居高临下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侧脸、迎着光的侧脸亮晶晶的好像是泪痕、又好像是月光。”
延年心头微微一动,听到佐助继续幽幽地说“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我也一直想替他脱罪”
“可是怎么可能”
佐助的音调突然提高,雷霆般的震怒在小小的单人病房里回荡“我本来已经快说服自己了哈,就是因为这一点该死的恻隐让我又躺在了病床上我非常感激他又让我回到那个月夜,他杀了全族人,那么就该受到审判,该断手的断手、该断脚的断脚、该掉脑袋就得掉脑袋”
延年“”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在佐助吃人的目光中憋了回去。
十二岁的小孩儿
“行、行,你别激动,好好休息,我明天接你出院。”延年挤出假笑,打着哈哈退出病房,脚步一拐又去了隔壁间。
病床上的卡卡西看着延年走进来,眨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