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不得不撒手,延年反手握住了鲛肌的刀柄,想顺走他的武器,哪想猝不及防之下痛得差点飙眼泪。
比草薙剑更加嶙峋的倒刺怒张,延年被戳了满手骷髅眼儿、条件反射地松开手。
鬼鲛哈哈一笑,使力拔出鲛肌朝走廊拐角冲去。
“没用的,别想跑”
自来也双手合十,下一刻数条长舌般的黏腻触手从肉壁两侧奔涌而出。
延年本已经握刀追了上去,眨眼间却被张牙舞爪的触手们吞噬,他被挤在不断涌动着的恶心肉壁里不着天不着地,破口怒骂道“你是猪吗”
自来也讪讪一笑,连忙操控肉壁让出了容人过的通道,一面安慰道“没关系,迄今为止还没人逃出过这里。”
然后他只听到栗发青年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近近远远地回荡开来,“你知道被火烧个胃穿孔是什么滋味么”
延年冲过拐角时,肉壁尽头已经被跃动的黑火烧出了个洞。
鬼鲛率先一步冲出逃之夭夭,延年收刀归鞘、结印、大喝道“自来也”
配合不甚默契的猪队友终于默契了一次,话音落下,洞口内侧的肉壁艰难蠕动着缠住了鼬的脚。
延年非常震惊,以至于差点结错了最后一个亥印男人竟然失去平衡,面朝下,相当不体面地“吧唧”摔在地上。
换一种说法,这也被戏称作“狗吃屎”。
延年没忍住乐了,脚下速度并未放缓,他扑到鼬的背上、双膝狠狠压住了他的肘部。
“四肢重封印”
前车之鉴,延年非常谨慎地再次结印喝道“四肢重封印”
屁股底下的人一动不动,也不挣扎,延年一面掏出绷带一面喝道“抬头”
鼬抬起脑袋,后脑勺上紫红色的发带非常醒目,延年气笑了,拿绷带胡乱缠住他的眼睛。
“你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延年戳了戳他的后脑勺,松开钳制,“起来。”
鼬乖乖站起身,延年心头一跳鲜血从他的脸颊两侧缓缓淌下,白色的绷带渗出两团触目惊心的猩红。
短时间内,两次月读和一次天照
延年嘲讽地哼了一声“ 还没瞎呢。”
鼬置若罔闻,一副我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的嘴脸。
自来也从拐角处奔了过来,见状问道“还有一个呢”
延年静默半晌,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古怪,他歪歪头,肆无忌惮地盯着鼬的脸,最终道“跑了。”
自来也“居然跑了真有人能打破这个岩蛤蟆的食道啧,这是什么火”
延年全身心警惕着鼬的举动,闻言只随口道“天照。”
自来也不再多问,掏出卷轴写写画画,延年用余光瞥了一眼,认出了封火法印的符咒。
“那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把他弄回木叶。”
延年踹了踹自来也的屁股,自来也应了一声,“别心一软就放人跑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
延年做梦也没想到和鼬哥哥手拉手、漫步热闹的歌舞伎盯会是如今这般情形。
在外人看来他们大概是一对情比金坚、不在乎世俗目光的小情侣,无论怎样涌动的人潮都无法将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分开事实上,延年担心鼬哥哥又把手藏在袍子里暗搓搓结印,于是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此时此刻,对方掌心发烫,微微潮湿,表面上是紧张害羞的表现不过当延年触到其“动次打次”蹦得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