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略一颔首“川木靖彦,好久不见。虽然你是他的护卫,但我的任务是砍掉他的脑袋。”
千代洵终于显露出其身为火之国储君的风范,山崩于前而八风不动的男人才有资格坐拥王位。
此刻他没有脱线地问“你不是叫上杉栗旬么”,也没有慌乱地抱头鼠窜。那双黑眼睛上上下下扫了鲨鱼精一眼,又扫了斗笠人一眼,随后随手拍了拍延年的脸,调戏道“我的小命就全靠你了,保护好我哦。”
延年脸色一黑。
鬼鲛不由瞥了身边人一眼,男人不置一词,始终没有摘掉斗笠,自然不可能接收他的眼神暗示。
延年蹙着眉头问“那么,我们是敌人啰”
鬼鲛点头,“如果你乖乖让路,我们可以不杀你。”
延年终于咂摸出一份不对劲儿按理说现在川木靖彦顶着宇智波鼬小男友的身份牌,当着正主的面儿,鬼鲛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然而没人给他理清缘由的机会了,鬼鲛持着他那柄裹满绷带的怪刀横冲而来,延年结印瞬发风遁罗网给千代洵罩了一层防护套,又把剑鞘抽出来扔在地上。
鬼鲛曾观赏过延年和鼬的战斗,为向这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表示敬重,当下就剥了绷带露出鲛肌的真容来。
延年看着这柄怪刀不但大意,握刀横持,准备用“横之三字诀”试探试探底细。
哪想场子都已经搭好了,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延年怎么也没想到鼬会干出偷袭这档子事来,那柄手里剑无比精确地穿过了罗网最细密的间隙,甚至还借着风刃略一调整了攻击方向。
延年思绪千回百转,骂娘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千代洵绝不能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几乎没有犹豫,延年瞬身挡在千代洵身前将他狠狠扑到。
风声如期到来,随之是新鲜的铁锈味以及骨裂的声音,无比清晰的痛楚在右肩胛骨的位置狠狠炸开。
延年呼吸一窒,他扑倒的是一双相似的黑眼睛,不过这双眼睛的眼尾狐狸般微微上挑,里面写满了惊慌与错愕,全然不是熟悉的弧度。
行走江湖十余年载,大大小小的扭伤擦伤刀伤都受过,直接被手里剑捅穿的情形倒还少见,而且这一扎力度相当之大,一时间右胳膊都像是浑然失去知觉。
然而比起灼烧撕裂般的疼,延年心底气得更是一窝兔子直接炸开,几乎在触地的同一时刻,借势打滚稳稳起身、呲牙咧嘴地拔出手里剑、单手结印,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即便是一气呵成,为了保护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千代洵,延年不得不停止结印抽剑,硬抗一记鼬的正面攻击。
他右胳膊使不上劲,只好改为左手持刀。虽然延年一直自诩第二身份是双刀流格斗家,但左手终究不如右手灵活。
眨眼间拆了十来招,应对颇有些左支右拙,延年好不容易挑飞了鼬的斗笠,却不想自个儿心头一乱。
火花碰撞交错间两人的脸挨得极近。
延年惊悚地发现这张熟悉的面孔竟变得有些陌生,陡然像是回到了那个十三岁的月夜,少年如霜如铁,眼中藏着锋利的刀剑清光。
不过延年很快就为这零点一的走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腹部挨了一击直拳后他差点疼出眼泪。
不过即便快愤怒得当场裂开,延年还是先抽着气指挥离火在千代洵四周围了个圈。
森森白火的屏障隔离了虎视眈眈的鬼鲛,下一秒白火跃动到剑尖,延年还没来得及当头劈下,眼前的黑眼睛骤然变成猩红色。
延年条件反射地错开视线,于是眼睁睁看见又一击凌厉的直拳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