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阴暗、外面有鸟啼春,凉风裹着雾气从大敞的门涌进来。
延年睁开眼,听到淅淅沥沥的雨。
身边的人似乎仍在熟睡着,正对他,孩子气地把脸埋在枕头里。
延年很久没有看到鼬规规矩矩、躺棺材板似的睡姿了,他看着看着又出了神这张脸本来就好看,此刻光影从鼻梁到下颚拉出的轮廓很美,带着大理石般的质感。
延年试探性地吻了吻,看是不是跟石头一样冰冰凉。
好在嘴唇是温热的,延年鉴定完毕,缩回脑袋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这种天气实在适合睡懒觉。
但还没能合眼,身边人就凑近了把头埋进他的肩窝。
“哈”延年“居然在”
在装睡
后半截话没能吐出来,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间,延年颤抖着往后缩了缩,又被强行扣住了手。
湿漉漉的痕迹从下往上停在了嘴唇,两人的发丝垂落在一起,他张开嘴接受着缠绵悱恻的晨吻。
振袖就是这点不好,一扯就散了,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延年被人从碍事的布料里捧出来,庭风吹得皮肤生凉,偏偏现在又浑身滚烫。
他有些生气上面的人仍旧衣冠周正,于是胡乱地伸手去扒拉对方的腰带,迫使上身裸露出来,衣服从肩头垮下,把两人罩在里面,像是振翅的蝴蝶。
鼬低低的喘息同落在身上的吻一样惹人情迷意乱,延年咬着牙维持神志清醒。
失败了。
对折的腰张开来,像是一朵花的盛开。
延年看不清眼前人的眼睛,被自己的喘息雾了又晴、晴了又雾,“嗯”时撑起来如潮水、“啊”时弓下去如退汐,十分艰难地忍耐着裹了糖浆的。
鼬突然停住,延年迷茫地抱着他的脑袋纠扯他的头发,雨声中只听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块儿。
鼬凑到他耳边说“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混蛋”延年骂道,尾音却被撞得轻飘飘上撩,他忙挡住自己潮红的脸蛋,被人强行扣住,顺带拨开了黏腻在脸上的发丝。
延年不得不承受这个男人的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
岂止是进步,简直判若两人
全怪上回他事后嘴欠。
怪他胡说八道他自作自受
延年觉得自己变成了面条任人搓圆搓扁,意识随波逐流在雨中沉沉浮浮。他眨了眨眼睛,眼泪差点蹦出来,一面羞愤地想拿手里剑戳死对方,一面又情不自禁呜咽着流露出索取的神情。
“混蛋宇智波鼬”延年狠狠咬住他肩上的肉“你慢点儿”
接连狠撞,他一颗心飞到九霄云外只觉天地倒转。
“叫另外一个名字好不好。”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像是小动物的噬咬。
被触至敏感点,延年“唔唔”喘着,被人翻了一个个儿,进到最深处,眼泪“唰”得一下涌出来了,打湿了半边睫毛。
“叫另外一个名字好不好。”
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又低低重复着。
延年终于缴械投降,细细的声音从枕头缝里飘出来“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