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相当熟悉,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肩靠肩手挨手,像是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延年却冷漠地扭过脸,看着身后巨大的黑影逼近。
三尾的追击速度果真快了很多,但即便在海中,它身上的黑炎仍旧诡异地燃烧着。
追了快八百里了就这么锲而不舍总有一天把菱刺全给你拔了,壳也给你掀了,死王八。
他面无表情地想。
随即延年闭上眼睛,双手按在水幕上,努力压榨心眼里所剩无几的查克拉。
莹白的光圈渐渐将水泡整个包裹住了,现在它成了黑漆漆的深海中的唯一光源。
鼬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
延年睁开眼,那堵无边无际之墙果真再次出现了。
但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水泡即将触到刻满人脸的青铜墙,头顶的三尾微微张嘴,喉间尾兽玉逐渐成形。
这恐怕是鼬十四年人生中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深海重压中他用仅存的查克拉堪堪维持着水牢之术,一旦被尾兽玉命中,他俩必死无疑。
呼吸之间,暗紫色的小球拖拽着闪电般的幽光,像是流星坠落。
鼬瞳孔微缩,在即将被击中的最后一秒,莹光水泡终于落在了青铜墙上。
无数张凸起的人脸陡然整齐划一地长大嘴巴,竟像是活了过来。
他眼前一黑。
不知尘封了多久的空气终于重新流动起来,两道人影凭空出现、又“啪叽”一声滚在地上摔成一团。
四面八方是一片浓重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延年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他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在忍具包里摸索出一根荧光棒。
这是一条不见穹顶、也不见尽头的青铜走廊,四壁毫无拼接痕迹,浓重的暗金色几乎给人顶天立地的压迫感。
延年茫然地四下顾望,左看右看,也觉得这里不像是松枝清显所言的“冥界净土”。
思考了半响,他突然听到了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连时间都被禁锢在原地,他陡然意识到身边的人很久都没有动作了。
延年心头一跳,把荧光棒挪到眼皮子底下。
鼬躺在青铜板上,闭着眼像是在沉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仍挂在脸侧。
延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张脸了,刚刚一路奔波逃亡也没顾得上细看,而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他蹲下身,把荧光棒凑近了些许。
瘦了。
黑眼圈也蛮严重的。
好在轮廓没变,虽然有几分狼狈,但还是貌美的鼬哥哥。
只不过随着年岁渐长,那两道泪沟的痕迹越发清晰好像是纵长的沟壑,仿佛从那里跳下去,会通向人生中最恶俗的真谛。
延年勾起嘴角,露出似是而非的微笑。
“别装昏了,宇智波鼬。”
“”
“你幼不幼稚啊,起来,我知道你是醒着的。”
“怎么,还没编好剧本”
“给你三分钟,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别拿忽悠佐助的那一套忽悠我。”
延年一秒一秒计数时间,在这三分钟也没闲着,他举着荧光棒像是x光扫描那样把鼬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最终得出一个相当震惊的结论这个“晓”果然是新兴邪教组织
这都什么审美。
黑风衣、渔网服、指甲油
还他娘是骚里骚气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