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活动轨迹就中断了。
鼬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紧闭的储物柜上,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他屏住呼吸,无声无息地靠近。
柜门猛得被拉开,躲在里面的人瞬身到鼬的身后,只听得破空而来的风声,鼬没有回头反手抽出手里剑格挡,两道冷冽的银弧在空中划过一个整圆。
鼬这才转过身去,但那贼人又瞬身到了他身后,似乎是不想被他看清脸。
错身而过的瞬间鼬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很清淡的洗发水味,丝丝缕缕擦过他的脸畔和身体。
那个贼人显然很熟悉他的进攻方式,眨眼间两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十多招,那人的手里剑上附着一层薄薄的风刃,速度极快而力道十足。
鼬浑身上下每一个空隙几乎都被刀光填满,急促的清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他一记逆袈斩似乎斩断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前陡然一暗、如瀑的发丝铺天盖地漫散下来,那人鬼魅似的后掠,鼬突刺、精妙地敲在了刀刃的应力点上,对方的手里剑应声飞出。
两人最终都擒住对方的脖颈要害,面对面贴身站立着,近乎像是拥抱,唯一的区别是鼬拿着手里剑、而对方没有。
在昏暗的室光下,鼬直直撞上了那双啐着火的翠绿眼睛。
长发美人冷冷顾立、眼风带刀。
鼬弯起嘴角,直接笑出了声,又像是如释重负的叹息。
“你笑屁。”延年恶狠狠地说。
下一秒,他空空荡荡的手间、确切的说是由食指与中指形成的手刀中,突然窜出了一小朵跃动的白火。
这股熟悉的阴森气息
鼬“”
“好汉饶命。”他扔掉手里剑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
延年斜着眼瞅他,紧绷的脸上闪过诸如气愤、羞恼、难过等等复杂情绪,他忽得泄了气,就像是被漏气的皮球那样垮了下来。延年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鼬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
穿过长而细密的发丝,他叩住少年的肩膀。
延年忽然有一种错觉,鼬把手放上来的那一刻,他是想要一个拥抱的。
于是延年转过身,看到鼬垂得低低的脑袋,后颈的弧度带着些温顺柔弱的意味。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鼬头顶的发旋。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你学会嗯,离火,是这个名字对吧”
“对。”延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恭喜你。”
“还有呢”
“唔,长发很漂亮。”
“还有呢”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鼬有很多话想说,但张张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他有预感说出这番话之后有什么东西会改变不起眼的小芽会慢慢长成苍天大树。
但现在他的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懵懂的情感必须剥离在外,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不受控的意外因素,只能选择回避。
“对不起。”鼬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最近挺忙的”
延年冷笑“忙着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鼬“啊,你怎么知道”
延年继续冷笑“延哥无所不知。”
“延哥”鼬茫然地看着他“是小名么延哥”
延年“”
怒火当头中一盆冷水泼下,延年抱着胳膊说了一句“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