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妥么”
延年连忙摇头否认,最后还是迟疑道“除了誊写悼词,就没有别的什么修行了吗”
“没了。”松枝清闲回答地很干脆。
“哦。如果擦地板也算一种修行的话。”他笑眯眯地补充道。
延年“”
他不死心地追问说“师父,那您可以教我剑道吗”
松枝清闲“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十分适合你的老师了。”
延年“弦一郎”
“正解。”
松枝清显遂下了逐客令“肚子饿了么,去吃中饭罢。”
延年瞪着那盏屏风,但也仅仅只能气愤地瞪着,最后还是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如此一来,延年又过上了苦行僧的日子,甚至还多了一项誊写悼词的任务。
除了他与弦一郎,别人都没有的任务。
每夜睡前,延年便和弦一郎来到书室,两人各自在桌前挑一盏豆大的烛灯,一边翻阅卷轴看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一边在宣纸上挥洒墨水。
那书架上的所有卷轴,以他们目前的人数和速度来说,延年计算后认为还得花费一年时间。
延年的书法写得并不好,需要聚精会神才勉强达得到工整一言。而反观弦一郎,则是称得上是行云流水笔走龙蛇了。
这项工作至少在弦一郎眼中是十分神圣而光荣的,他对延年的加入表现得异常不解与不满。但在松枝清显面前,他是绝不会去质疑师父的决定的,甚至眉梢间这些负气的情绪都不会流露分寸。
延年也实在不理解誊写悼词有什么好,活像是得到了一项特殊荣誉似的。
不过卷轴上的悼词本身倒是很有意思,透过身后人追忆怀念的文字,那一个个生存并活跃在过往的,或是平民、或是贵族、或是武士、或是忍者的形象生动地抽立鲜活起来。
有些人的人生实在没有半点可看之处,而有些人的人生波澜壮阔得可以写一本精彩的人物志。延年曾经略带着点鄙夷的有些人用他的一生贯彻着错误的信仰,而在一字一字誊写后,那些死去的却仍旧炽热不灭的灵魂像是烫着他捏笔的手,他从未这样深刻地理解道“我们提刀便是为我们的信仰而战,不分对错”。
不过有时候延年也会笑出声来,他跟弦一郎分享道“这是一个叫奉吉田的诗人的墓志铭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就知道这事早晚会发生,哈哈。”
弦一郎不理会他这是他除了不坐在延年对面吃饭的另一个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有几分幼稚的可爱。
延年狠下心来腆脸缠着他,他还指望弦一郎能教他剑道呢当然不是每天早上大家一起练习挥刀那样的剑道。
幸而弦一郎也是一个典型的外表冷漠的“佐助翻版”。
在他终于忍不住吃掉了延年分给他的零嘴后,弦一郎第一次对延年不好意思地提问“这这是什么”
延年瞅了他一眼,可惜那黝黑的皮透不出一点红晕来。
他回答说“这叫稠丝糖,在面包山脚底下就有卖的。”
“哦。”弦一郎转过身去,延年看到他偷偷把包装纸叠起来压在了枕头下面。
延年忍不住说“我明天要回木叶了,你要不要明早跟我下山一起去买点回来”
弦一郎拧着眉瞪他“我不下山。”
延年耸耸肩“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不下山。他暗自排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