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乖巧地点点头。
他推开门。
若不是少年的脸色过于苍白,他现在大约正安安静静地做着美梦。鼬站在床边,目光滑落到延年的嘴唇呈现出格外娇嫩脆弱的色泽。
他便突然放下心来。
那眼底透出的光是对生命、对世间事的漠不关心,在那时,明明身在眼前的少年却似乎是处于高不可及的云端。
幸而携着白火、杀气腾腾、陌生又可怕的少年似乎已经埋葬在了风雪里,眼前人还是熟悉的模样。
鼬忍不住摘了朵水仙花放在他的鬓边。
很配。
鼬低低笑了起来。
延年整整昏迷了三天。
等他醒来的时候鼬已经得到下床走动的许可了。
延年却恨不得眼睛一闭再晕过去。
虐杀上忍的后果来得相当直接而惨烈,因精神力过度消耗而头疼欲裂不说,浑身也无力得动弹不能。
他体内的查克拉简直乱成一团从心眼里涌出来的白色查克拉与体内原本的查克拉呈两军对峙、剑拔弩张的状态。只要稍稍运转,便感到经脉刺痛无比两股不同的查克拉拼命不相融合。但想要做到正常运转,延年必须让它们接纳彼此。
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延年躺在床上花了整整一天才打通了右臂部分。
“太难了”延年眼泪汪汪地对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看书的鼬说道。
鼬于是给他削喂了一个苹果。
而等延年可以下床走动时鼬已经拆完绷带了。
拖医疗忍术的福,鼬的伤好得非常快,现在他的背上只留下浅浅的疤痕了。
延年在鼬的背上摸了摸。
鼬“痒。”
延年“你还知道痒”
鼬穿好衣服默默地看着他。
延年颇有些恨铁不成的意味“蠢到肉身来抵挡攻击,你的豪火球之术呢”
“我的结印速度还是太慢了。”鼬首先深刻地反思道瞬身术后已经没有时间再施展火遁了。
放屁。延年心想。
鼬接着解释“当时查克拉的量所剩无几了,而且在那个距离我不能保证火球能将全部的冰晶融化。”
“如果有完整的冰晶刺进去的话,你会整个碎掉的。”
延年想象一番那样的死法。
延年“”
他沉默片刻,忍不住隔着衣服碰了碰鼬的背,小声问道“疼吗”
出乎意料地,鼬回答说“疼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鼻音,有点像在撒娇。
有什么东西突然堵在了延年胸口,他瞪着鼬,努力瞪大眼睛,避免鼻子一酸流出眼泪来。
疼的又不是你
哭个大头鬼啊
那一瞬间的柔软和脆弱很快就消失了,鼬急忙郑重其事地补充说“现在不疼了。”
完了。
延年抬手捂住脸,他想鼬一定看到了他的红眼眶。
“我我眼睛进沙子了。”延年闷闷地说。
“我知道了。”指缝间透出鼬的笑脸,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是一个十分稚气的笑容,带着满满的促狭,仿佛在这一瞬间鼬才是符合他年纪的模样。
守节那天晚上两人被特批外出放风。
延年第一次见到京都的全貌。
一座底蕴深厚、大气磅礴的城市。这里不是忍者聚居地区,街道建筑也显得更加现代化,但在这里传统与现代却结合地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