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着他,气得哆嗦着,就差把手指头杵到他脸上“我从小便教你忠义”
身后的墙上挂着的那副泼墨“义”字应景极了。
直到这时延年的记忆终于又融汇贯通了一个点,他想起来父亲是一名上忍,母亲是一名中忍。
父亲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绿眼睛里透出凌厉的光,带着十分强烈的审视意味,像是要把他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地扒开看。延年心虚地躲闪着,一边莫名为他们感到难过他不是他们的真儿子。
他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冒牌货。
延年立即屈服了,他意识到事关家族传统职业得从长计议,于是“姑且”同意先老老实实从忍者小学毕业。
父亲对此番“鬼迷心窍”做出的回应便是没收了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至此,延年又意识到了重要的一点,他现在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学生。生杀大权基本都被掌握在了那一个小小的荷包里。
除去入学仪式,正式开学第一天,延年混迹在一堆叽叽喳喳的小学生中惊恐地见识到了红头发绿头发粉头发和蓝眼睛黄眼睛、甚至是白眼睛
一贯威风凛凛的长谷川此时也跟在一个呲着小虎牙笑容甜美的女孩儿后面团团转,可惜小虎牙眼前只有另一个人延年总算知道为什么长谷川管他叫“讨厌鬼”了。
延年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能看到一颗巨大的香樟树趴下,认真研究课桌上的课表,他再次惊恐地发现实操课竟然天天都有。
他把腰包里的护具掏出来一看,差点黑了眼,货真价实的一戳一个眼儿的手里剑,六岁小孩儿用这个真的好吗。
直到老师进来周围的麻雀们才陆陆续续被赶去找位置坐下。
这位皮肤黝黑的年轻男老师长了一副有故事的面孔,颈间挂着一众小孩儿垂涎已久的护额。他自我介绍叫“山口胜平”,是一名中忍。
而在接下来的自我介绍环节中,延年总算知道了那个“讨厌鬼”叫“宇智波鼬”,顺带也知道了长谷川喜欢的姑娘叫“浅田玲也”。
延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新发下来的教材书看了个遍,除去历史课与忍术课,认真听课对于他来说便成了一个艰巨难熬的任务。
他半点也不乐意重新开始学习九九乘法表。
想起自己房间里一柜子的忍术书不禁无奈摇头,琢磨着放学去书店转悠一圈,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愁。人。哟。
下午的实操课更加让延年发愁了。山口胜平老师开口便是“这节课围操场跑十圈,及格者一个一个到我这里报道。”
延年目测操场至少有三百米,他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举手提问“老师,如果体力不支呢”
一旁的长谷川连忙把他的手扳下来。
“你神经啦”他小声说。
山口胜平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延年看着长谷川的表情不自觉变成了视死如归,他上辈子拄着拐杖走几百米路都气喘吁吁的,今天自己真是要折在这里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他真正跑起来的时候,真切地感觉到了所谓身轻如燕。甚至当他跑到第六圈的时候,气息才开始变得不稳。
延年听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他大步向前把所有一切都远远甩在身后,仿佛下一刻就要起飞了。
那是一种奇妙的、不可言说的感觉。
这股冲劲儿让他紧随在宇智波鼬的身后拿到了第二名。
而无论怎么发劲儿,他发现自己始终都超越不了最前面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