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自己青梅的眼睛,突兀的想起了这句话。
晏芷晴眼里总是有亮光灼灼燃烧,可她的目光却总是温柔澄澈,有人觉得像是被冰封住的烈火,可在陀思看来,更像是在夜幕水波上浮动的点滴灯火。
无尽的水流在其下涌动,那焰火在水上漂浮着,栖于温柔之中,却又危在旦夕。
因为水流随时便可以扑灭火焰。
他带着忧虑,却又残存隐秘的窃喜和快感,恐惧又期盼着那焰火消逝的时刻。
但时光有如水流般波澜不惊又带着波涛飞逝而过,那焰火依旧在水上存活。
不,并不是灯焰。
陀思妥耶夫斯基某一天,最为平常的一天,一如往常的握住自己青梅的手,迎上她的眼睛。好似上帝给予人类的启迪,他灵犀悟动。
那是海洋上太阳的倒影。
任凭大海有惊涛骇浪,太阳也永远给予无尽的光与热,从不坠落。
可是他贪心的,想要独自一人沐浴在太阳的之下,哪怕会燃烧成灰,也绝不后悔。
绫辻行人在听见晏芷晴说出自己竹马喜欢她的事实后,倒是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对于她分外不解和困惑的状态却抱有十成十的难以理解。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喜欢你是不正常的”
你也不缺人喜欢啊又不是没有被告白过
晏芷晴摇头“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爱人是中央空调。我这种人做朋友可以,可如果谈恋爱早晚会逼得对方忍无可忍与我分手。”
对于自己认知简直刻薄无比的姑娘沐浴在绫辻行人不赞同的目光下,微笑询问“谁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对待他人也同样的包容和温柔呢”
爱情具有排他性,爱情具有唯一性。
绫辻行人用一种难言的,似乎是参杂着惊讶,却又带着几分了然和怜惜的目光投向她“你倒是非常清楚。”
“我一直都很清楚啊。”晏芷晴声音轻轻的,就像是夜里的微雨般润物细无声“我曾经也想过,我这种人,是不应该去寻求伴侣的。”
她打从心底,为那未知的,却极具可能的结局而抱歉,所以她选择闭上那扇门。
神明是无情的,神明是至公的,神明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可晏芷晴是人,一开始是,现在也是,从始至终都是。
她去维护其余人的幸福,可她的幸福又由谁来守护呢难道善良是错吗舍己为人是错吗如果爱情是接受一个人的全部,又怎可化为最伤人的利刃去用那些你早知道的品质来抨击她
“真正爱一个人。”
绫辻行人这句话说得很慢“是相互尊重,是互相理解,但不包括牺牲自我。”
浅金发色的侦探抬起手,捂住了晏芷晴的眼睛“你别说话,听我说。”,绫辻行人的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带着一股坚守真理般的执拗“真正爱你的人,绝对是一个了解你的全部,包容接纳你一切的人。”
绫辻行人的手指后移,与她四目相对“爱情没有值不值得。”
她怔怔的看着他良久,湖蓝色的眼眸因为笑容弯起,变成了蓝月亮“这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啊。”
“没办法。”脸色苍白俊秀的侦探向后倒去,神态有几分倔傲“难得你变成了傻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做一回引导者吧。”
傻子吗
晏芷晴歪头,微微一笑“偶尔傻一次看样子也不错。”
这幅蹬鼻子上脸恃宠而骄的姿态被侦探尽收眼底,他只是轻哼一声侧过头,看起来像是不屑一顾的模样,但说出口的话语却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