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破肚的一刀,以及黑发剑士看向他那种冷酷悲伤到极致,反而如同死水般不起波澜的目光。
正因为那群人的态度,他上辈子连踏入横滨一部都不允许,甚至不能在她墓前点上一根香。
想到这里又有点气息不稳的陀思放下洗好的碗筷,转身走出厨房“我去倒杯水。”
他自然能感觉到自己青梅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目光,习武之人本就对他人呼吸频率极为敏感,稍微的凌乱都能被准确捕捉到,他也没想隐瞒,越隐瞒反而越显得欲盖弥彰。
晏芷晴站在水池前出神了片刻,收拾好后也走出厨房,只见他捧着杯热水,正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思考什么的样子。
姑娘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抱住一个抱枕,也是情绪不高的样子。
屋子里陷入一种让人坐立不安甚至难堪的寂静,可是好半晌,陀思好似才反应过来,放下杯子“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她开始摇头,扬起嘴角似乎是尽力想笑“我没事,我上楼休息了,你也睡一觉吧。”
“阿阮。”男人的声音轻到接近叹息,他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捧起她的脸“你在说谎。”
晏芷晴目光微垂,不去看自己竹马含着担忧和关心的目光,连日来的不安在这一刻涌出,她羽睫微颤,湖水里似乎要溢出晶亮“你们,都有事情瞒着我”
“都是这样,一副绝对不能告诉我的样子。”
于是,哪怕无论是本能直觉还是隐隐约约的蛛丝马迹都在告诉自己,他们隐瞒的事情与她息息相关,她也抑制住自己隐约焦灼的心,停留在这一侧。
可又怎么不会担忧啊甚至还有茫然和委屈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呢
善解人意的姑娘将一切疑问都压在心口处,但每个人的态度都无意间加重了心口巨石的重量,于是她便觉得沉闷,并不是很痛苦,却无法忽视。
男人的下颌处开始绷紧,剧烈的痛苦开始从心脏处翻滚,并随着呼吸蔓延至全身,有那么一瞬间,陀思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火焰的燥热气,好似尖刀一样刺进呼吸道。
他说不出这是为了你好的话,无数事实都在证明,说着为你好的人反而亲自施加最为严酷的刑罚。而提起屠刀的人却又不允许对方躲藏,因为这是“为你好”。
他怎么能再这么做
“费佳”他的青梅在强颜欢笑般说“对不起,你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
你看,她又把忧愁吞了下去,笑容给了他们,但眼泪只给自己。
“不。”
他的声音干涩起来,就像被刀削去声道一样“对不起,阿阮。”
男人低下了头,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好似要吞咽下她的痛苦再反哺给她快乐。
这是无丝毫强占意味和意味的吻,纯洁而又虔诚,甚至带着忏悔,一瞬间奇迹般安抚了她。
他的话语从唇齿相接处传出“阿阮,我的阿阮。”
他的眉毛因为痛苦纠结在一起,他亲吻着自己在尘世唯一的绳索,幽紫色的眼眸里有暗光。
坠入噩梦和粉饰太平,如果都会伤害你,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