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没吃肉,跟没吃也没什么区别。
顾孟吃面慢条斯理的,不能说是多优雅,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使然。拿筷子的手指干净细长,是做视频那种一旦入镜就会被人疯狂舔屏的手型。
窦深吃完,一边用勺子搅着那杯酒酿,一边视线找不到落脚点,不自觉地就放在了顾孟那半碗面上,又从面移到他手上,突然听见顾孟笑了一声。
“没吃饱吗”
窦深摇摇头,“不是。”
顾孟说“我还以为你打算抢我的。”
“滚。”
窦深不太想再看他。
九月初的天气,空气中有风的味道,吹着梧桐落叶,一片灿金的黄色。
云有些低,阴沉沉的,窦深抬眸望了一眼,视线停在了最近的一棵梧桐树下。
蚂蚱在那边坐了很久,它的毛色真的很漂亮,一身棕红色的短毛,体格又显得精瘦,顾孟说它胖的跟猪一样,猪第一个不答应。
蚂蚱不往人身上蹿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前肢撑着地,很容易让人生出一丝错觉。
会觉得这只大狗非常可靠,如果拟人化,大概是穿着制服军靴,一脸肃穆的样子站在坚守的岗位。
窦深怕狗,但并不是不了解狗,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它爸妈是做什么的”
顾孟刚吃完面,拧开可乐瓶往嗓子里灌了一口,闻言眨了眨眼睛,扭着头看了眼蚂蚱,“警犬。”
窦深“难怪。”
“能看的出来”顾孟问。
“嗯。”窦深点头,“跟一般的傻狗不一样。”
顾孟眼睛又眨巴两下,一下笑了出来,“深哥,狗身攻击可不好。”
蚂蚱很通人性,坐在旁边看着这边几秒,很小声的呜咽了一声,委委屈屈的。
“你看,他听懂了。”顾孟笑道。
窦深“”
风很凉爽,带着早秋的味道,从耳朵边吹过,吹散一丝轻轻浅浅的燥热,窦深拉开椅子站起来,看向远处,“听懂个屁。”
顾孟似乎很喜欢笑,眼睛弯成月牙,皮肤很白,嘴唇微红,笑着的时候眼里有光,一眼看过去很容易就移不开视线。
窦深不太明白他这种人,看上去应该挺好相处的,怎么就落了个校霸的名声。
就像顾孟也不太明白,他家同桌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怕他。
公园外围这条路叫沿江路,名字起得很简单粗暴,公园在右手边,左手边则有一道城墙,最低的地方有三米,高的有五六米。
城墙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江水。
清水市水运发达,早些年这边也有很多码头,在黄昏落日的时候,波光映着落日碎影,船夫光着膀子下货,周边的市民会来这散散步,胆子大点的,直接就下水游泳。
后来这边码头废弃不用,旁边公园建了起来,人才少了些。
窦深原本想去公园,顾孟却伸手一指,问“那边是哪去那边吧。”
江边要到傍晚人才多,这个时间点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近几年这边又淹死过几个人,政府下令不准戏水,这时候就更没什么人了。
但是蚂蚱前一秒还特别端庄肃穆像个大小姐一样坐在树下看他们吃饭,这一秒就撒丫子野了起来,顾孟牵引绳都没拴住,它直接蹿进了水里。
游得
还贼他妈漂亮。
讲个笑话,狗刨漂亮。
窦深有些震惊,顾孟却笑了笑,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