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公爵的血。
沈珈僵硬地抬起脖子看着公爵,这剑更本就杀不了公爵,现在也被彻底毁了。他现在真的是身无长物、无所依傍了,换句话说,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引颈就戮的感觉可真不太好沈珈只希望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下手的时候能利落点,不要钝刀割肉,让他少受点折磨。
公爵甩了一下被血沾湿的袖子,纵横着伤口的手就垂在一边,好像是一件什么无足轻重的物件。
他黑不见底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珈,看的沈珈如芒在背。他俯身捡起了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剑,用未伤的手抚摸了一遍,声音很低“你知道这是谁的骨头制成的么”
沈珈呆了呆,为什么问这个谁的骨头,总该不会是埃尔兰的吧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公爵似讥似嘲地笑了一下,嗓音说不出的凉薄“埃尔兰,你总是以为所有人和你一样善良,你生前待他们宽容温和,他们却拆了你的遗骨制成凶剑,还自诩正义。是不是很可笑”
沈珈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剑,这原来是埃尔兰的骨头练成的这也太太惊悚了。
“所以我杀光他们有什么错”公爵望着沈珈,神色平静,可眸子里却有种愤怒的癫狂,像乌云蔽日下的狂风,掀起滔天的巨浪“不堪大用的教士、狼心狗肺的仆人,哪一个不该死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为何你要和这些垃圾站成一列,也不愿意相信我”
沈珈本能地觉得公爵的逻辑有很大的问题,他反驳道“可是你还杀了我的朋友他们什么也没有做错”
“亲爱的,我说过,我会嫉妒。”公爵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和别人太亲密了,我很不高兴。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连死亡也不可以。”
沈珈仿佛被吓到了,一时找不出词来,只能不停地念叨“你你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公紧紧盯着沈珈,爵眉间有股说不出的邪气“神既然从未眷顾我,我也不必稀罕它。与魔鬼交易又如何只要能够换回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沈珈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对方的感情实在太重太沉也太疯狂,他下意识地觉得承受不起,想要逃开。
公爵沉默地望着他,过了片刻,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情绪吓到了沈珈,下意识地放缓了声音“好了,亲爱的。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不会责怪你。只要你愿意回来,无论怎样我都会迎接你。好么”
或许是觉得筹码不够,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沈珈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滋味,既酸又涩,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这个剧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真是不知道制作组对他的恶意大一些,还是对公爵的恶意大一些。
公爵明明生杀予夺,却像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他沉默片刻,还是说“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留下。”
这只是个游戏。
沈珈再一次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不要太当真,对面只不过只有着固定程序和模板的nc。
而他的任务只是通关。
公爵抬起眼望着他,沉默了好久,半晌后,又垂下了眼睛“是么”
沈珈狠下心咬了咬牙,不去看他的眼睛“是。”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听见公爵说了一声“好。”
那声音很轻,沈珈差点没有听清。
“好”那么他会选择留谁呢
公爵朝沈珈走了过来,抬起了手臂。沈珈却并不害怕,他知道公爵永远不会伤害他,无论如何,这是一种近乎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