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月吐舌“还没呢。”
“今天上午十点要。”
秦淮月撒娇“师哥”
“还有闲工夫扯的话,那就九点半吧。”
意识到裴即白并不是开玩笑,秦淮月选择及时止损,只是她不解,平日里他们偶尔调侃他几句,他并不会在意,但今天就她看来,裴即白的心情算不上太好。
秦淮月吃了个瘪,挪身回到工位上,身旁的裴即白心神乱了。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高中追在他身后从未离开过的冬青,再往前走,是留着短发,每天往他家钻的冬青,再深想,是那个跟泥猴一样的小冬青。
小时候的冬青,算得上是他们那条巷子里的小霸王,裴即白第一次听到冬青的名字是从冯雅淑的嘴里。
他们刚搬过来的那天,她听到冯雅淑和裴栋在抱怨“楼下那家教育孩子也太野蛮了,不知道孩子做错了什么,直接脱光赶出来了,这女孩养的”冯雅淑连连摇头。
裴栋对这些邻居之间的八卦并不兴趣,只点头敷衍,倒是在桌旁写作业的裴即白突然抬头,原来他中午遇到的那个女孩,是被赶出来的。
他还记得她脸上淌着泪,凶神恶煞的对他挥拳头。
真脏,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走神的裴即白,心思不在作业上,反而竖起耳朵听冯雅淑说话。
冯雅淑一边切着西瓜,一边继续说“下午去周围混了个脸熟,提到那孩子,都着急,说是家里没人管,之前每到周末就把她锁在家里,那孩子也不怕丑,就坐在防盗网上,见着一个人就问我妈妈回来了没,我爸爸回来了没后来周围人看不下去了,给出个主意,说是别把孩子每天锁在家里,这主意是出的挺不错,不过人放出来,出主意的人倒后悔了,这孩子成天皮实的,到处捣蛋,附近都出了名,叫什么来着”冯雅淑拍着脑门想了想,才说,“哦,叫冬青,说是前两天把那个对面刘叔家的橘子树也薅秃皮了。”
她越说越起劲,裴栋原本在算账,不知是算岔了还是怎么,将账本合上,拿过块西瓜递给裴即白,满口不在乎地说“反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邻居家的,你看着来就行了。”
冯雅淑自己端起块西瓜,娇嗔道“我看着来什么,我今天瞅了眼那孩子,还冲我龇牙咧嘴,没礼貌的,我不喜欢。”
裴栋笑嘻嘻地搂住冯雅淑“你喜欢我们即白就行了。”
裴即白手上捻着西瓜,西瓜汁流淌到手上,粘粘的,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可怜,原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人陪伴的孩子。
裴栋和冯雅淑都有自己的事业,平时不太有空管裴即白,那种感觉,他好像能理解。
不过他还是不喜欢她,野孩子,他不喜欢太吵的小女孩。
所以再见到冬青翻墙偷花时,他转身就走,但冬青叫住他,把手里那朵被捏得皱巴巴的玫瑰花递给他,虽然是偷来的,可这是他来这这么久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她说她叫冬青,普通话很不标准,他如果没有听冯雅淑提过她的名,很容易就听成动情。
处于某种目的,他用最标准的发音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果不其然,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难堪,他心里有点愧疚,但只是一点点而已。
随即她没什么魄力的威胁,让他的那一点愧疚烟消云散。
他当然不屑打小报告那种事,却在晚上听到了楼下劈开盖地揍孩子的声音。
冯雅淑走过去将原本虚掩的门磕严实,随口一说“这楼下啊。”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