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林湛早已同景钰暗通曲款,现在胃里肚里还塞了个满当呢,怎好与外人说
难不成令仪对自己也
林湛整个人一哆嗦,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将他推开,一时间煞白着脸,指着他道“宋潜你与我这般,怎么对得起宋叔叔对你的教导婶婶若是知道了,又会多难过”
宋令仪抬眸,像看个傻子一样,刻薄无情道“就你这样的,跪下来倒贴,我都不会睡你。”
说真话,林湛被他的刻薄伤害到了,往远了坐坐,掀开车窗看风景。夜色阑珊,银星孤月,整个京城拢罩在薄薄的雾气里。
宋令仪亦是没有再开口。
一直到马车停下了,宋令仪才倏忽睁开眼睛,正色道“林湛,方才是我唐突了。过了今晚,此话我再也不会说”
林湛长长地“哦”了一声,仍旧假装看风景。
车窗开得大,冷风汩汩往马车里灌,宋令仪觉得今夜甚冷,比三九寒冬还冷,又道“我知你那点癖好,也懒得管你。唯有一样,你给我记牢了。阿娘很在意你,我不准你做下任何惹她伤心的事情,否则我一定”
林湛以为他会说,一定杀了你,剐了你,赶你出家门,死生不见啦,之类刻薄无情的话。
结果呢,宋小侯爷嘶嘶抽着冷气,补了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待入了府,宋令仪与他擦肩而过,甚冷漠地转身就走。林湛摸了摸鼻子,抬眸望着头顶的孤星皓月。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活着就是造孽。
记得自家早死的老娘说过,感情这种东西呢,就是很复杂的,平时吵吵闹闹,恨不得拿刀对砍,一到真正分别时,往往又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宋令仪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狗男人,因此,在某些事情上,林湛对他从未有过半点要求。
这么清冷的月亮,这样料峭的春风,林湛竟有些感伤起来。
觉得腹中有些灼热,晚上光跟景臣怄气了,压根没吃饱,遂又绕到宋夫人院里,将她房里的点心吃完,这才回到房里睡了。
林湛给薛琮出了个主意,让他去跟德城郡主哭诉,就说自己不举。
男人不举,那跟内侍有啥区别小郡主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个正常姑娘,真要是嫁了个不举的,这辈子不就完了
林湛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惊奇,并且暗暗得意。
亲事是成功搅黄了,可景钰那边似乎很不高兴。
景钰压根不信这个,私底下还来了招狠的。
林湛不知道景钰究竟下了什么狠招,只知那天在东宫见到薛琮时,他满脸通红,衣衫不整,似乎气到了极致,可又不敢发火。
一看见林湛,立马飞扑过来,抱着他的脖颈嚎啕大哭。
当时林湛都被他哭懵了,还以为景钰真把他变内侍了,薛琮啥话都不说,一个劲儿闹着要回家。
林湛不敢在东宫多加逗留,于是就顺势送薛琮出宫,哪知景钰出声阻拦。
能乖乖听话,也就不是林湛了,脚底抹油就要立马逃跑。
景钰却像是如来佛祖,伸手就是五指山,林湛承认,自己有点玩不过太子。
吩咐侍卫将薛琮送出宫去,东宫的大门就重重掩上了,林湛胆战心惊的,不知道景钰究竟为什么发火。
就因为薛琮不想娶小郡主这理由也忒牵强了,那还不如说景钰从一开始就憋着坏儿,明明知道林湛一定会帮薛琮,于是就等着他送上门。
林湛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瓮中捉鳖的那只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