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姜梓苏的心跳加速，慌忙避开了视线。
“回来多久了”凌栉风沉声问。
姜梓苏定了定神。
冷静。
他不会知道姜玖是他的孩子的，他们俩之间，除了那晚的一夜荒唐之外没有任何牵扯。
“四五个月了，”她力持镇定，“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特意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吧”
凌栉风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姜梓苏他们走了以后，他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会儿，就匆匆结束了约会，临走前还因为姜玖那一句“浪费螃蟹不是好孩子”，把剩下的帝王蟹打包了。
“他爸爸呢”凌栉风问。
“分开了，他留在国外，”姜梓苏暗自庆幸，幸好现在是在夜晚，要不然她担心自己撒谎不够老练，会被凌栉风看出什么端倪，“不过，球球爸爸在哪里，不关你的事情吧”
凌栉风的心脏莫名刺痛了一下。
那一晚之后，他曾经想要负责的。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想要结束单身、成立一个家庭，甚至他为此做了周密的策划，以求不伤害到任何人。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见识了一个女人的风流和薄幸。
幸好，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有过这个念头，要不然要被人笑掉大牙。
“那当然，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毕竟你费尽心机让你女儿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新花样呢。”他嘲讽地笑了笑。
姜梓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搂紧了姜玖，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看来，你这是又找到了新目标了，”这防备的姿势刺痛了凌栉风，他嘴角的弧度越发冷冽了，“吴一睿很不错，不过，能不能让你抓得住可不好说，你得多花点功夫了。”
“你你说什么”姜梓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色煞白，双唇微颤。
话一出口，凌栉风就有点后悔了。
这样对曾经有过一夜之欢的女人说话，有点欠缺风度。
而且，他恼火地发现，看到姜梓苏那泫然若泣的脸庞，他居然还会心疼。
“没什么当我没说。”他恼火地道。
姜梓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凌栉风，你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能侮辱人了，球球怎么可能来找你她刚才在饭店里和你说话，只是因为小孩子天性罢了。还有，我的私事，用不着你关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再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和球球的面前了，要不然让人以为你想要腆着脸做便宜爸爸呢。”
她用力一推，从凌栉风和门的缝隙中挤了进去，飞快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把凌栉风铁青的脸隔绝在外。
姜梓苏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只小手忽然抚上了她的眼角，轻轻抚摸着。
姜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侧脸看着她。
她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柔声问“宝贝，你醒了”
“妈妈，你哭了吗”姜玖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有点难过地问，“是刚才爸爸欺负你了吗”
姜梓苏心一酸，刚才强忍着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没有，”她矢口否认，“刚才妈妈的眼睛里被风吹进沙子了。”
姜玖不信。
大人都爱说谎话，以前在星河帝国的时候，妈妈也这样说过，可后来她明明看到妈妈在房间里擦眼泪。
“妈妈，我们不理坏爸爸，”她抱着姜玖的脖子安慰，“以后都不给他亲亲。”
“球球不是很想爸爸吗也不给他亲亲吗”姜梓苏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