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泽点了点头,问“荀夜呢”
身穿鲜亮绿袍,面生的那名主事弟子亲自端上茶来,笑答道“荀师兄大概在自己房间,我去叫他。”
洛宁泽接过茶,没有心情喝,随手放在旁边桌上,道“不必麻烦,我过去吧,他住哪”
弟子道“大师兄,您从这个门出去,从右边的走廊走到底,就是荀师兄住的地方了。”
洛宁泽点头道谢,走向弟子所指的小门。
忽然洛宁泽神色一动,他是来找荀夜的不假,但似乎不必着急。
清雨堂还有秘密可以挖。
洛宁泽走没几步,转了个身又走回来,在桌边坐下,端起迎客茶喝了一口。
洛宁泽笑道“倒也不着急过去。这茶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主事弟子又惊又喜,慌忙应道“回大师兄,小人孟凭。大师兄喜欢这茶就好,这可是上等的灵茶,专门为大师兄准备的。大师兄难得来一趟,怎么好喝那些粗茶。”
洛宁泽点点头,上下打量孟凭几眼“孟师弟一看就是懂事机灵的,我记住了。你这身衣裳也不错。”
孟凭喜不自禁“大师兄说的是,我没什么本事,就是人还算讨喜,在各位师兄都勉强有几分交情。这件衣裳是某位长老赐给某位师兄,那位师兄又给了我。”
孟凭高兴,洛宁泽也高兴,把某师兄某长老的名字都记下,需要一锅炖了的狗腿名单更齐全了。
到底有多少蛀虫,都把宗门啃成什么样了。
洛宁泽问“听说荀师弟前几天受伤了”
孟凭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低头回答“是有这么回事,好在伤得不重,休息了两天,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洛宁泽仿佛不经意随口一问“怎么回事,卷册在哪,拿来我看看”
谈话间,陆续有外门弟子进入正堂,领取物件或者回事。宁弈坐在书桌后,低着头一笔一笔记录,此时忽然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
宗门内弟子受伤,如果是同门互殴所致,前因后果都会记录在册。
这样一来,即便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处罚,或者处罚不当,之后也能拿出来作为凭据,重新评断是非。
只要有弟子来清雨堂告状,清雨堂就必须记录。
孟凭回答“这荀师兄和几位内门师兄起了争执,后来说明是误会,荀师兄伤得也不重,所以就没有记录。”
孟凭语气含含糊糊,洛宁泽心里一清二楚。
黄天雪川多年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也都歪得没了边。
都得正过来
猫崽昂头挺胸,黑猫眼底含笑,轻轻拍拍小猫的头。
洛宁泽神色微微一顿,低头看一眼黑猫。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抱着黑仔,心情就仿佛比平时舒畅。有负面的情绪起伏,抱着黑仔一会儿,也像是被人很好地安慰开解了一般,很快就能镇定下来。
就像老祖在身边。
洛宁泽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喝茶压惊。
猫崽突然炸毛,立刻又蜷缩起来,用小爪子捂住脸,莫名其妙变成一只害羞崽。
黑猫一头雾水,还是摸摸小猫。
洛宁泽又坐了一会儿,把一杯茶饮尽,把脑中的杂念都甩掉,起身笑着和孟凭道别,离开正堂从小门出来,来到荀夜的住处。
荀夜在屋里,休养了几天,伤势已经基本痊愈。
洛宁泽开门见山,把之前和越冉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让荀夜也挑几个靠谱的弟子,傍晚时分去雪择峰。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