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冲动之下就冒冒失失地跑过来了。奥列格把酒杯放在地上,离开他的手的一瞬间,香槟就被雨水冲淡,溢出杯外。和他们瞳孔本色一样美丽的金色消散了,像是满溢泪水的黯淡眼睛。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再次对自己说,突然看不起巷子里张扬地笑着暴揍其他人的身影。就算有,也只是敌人。像这样奇怪的僵持只是徒增彼此的痛苦而已。
没关系,一切都快了。他的脊骨带着闪电般的断痕。一切都快结束了。
局势瞬间被逆转,被群殴的衰小子突然暴起,把一众流氓打得几乎嵌入地里。他狂笑着,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势不可挡,能够把自己的敌人轻易的碾碎。他轻轻吹去自己拳头上的血,看着它们像是落花一样飘下,笑着回头,却看不见自己想看到的人了。
路明非这才宛如梦中惊醒,张皇地四顾,却只见一个孤零零盛满雨水的香槟杯。他向前跑了几步,拾起那个杯子,然后再次向前方的雨中跑去,把路鸣泽和他的话扔在身后。
“哥哥别跑了他拒绝你了他走了我们一起走吧”
这个被留下的杯子代表拒绝吗路明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往前跑,一直跑,跑到追上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为止。
阿须矢有些头疼又有点兴奋地把昏睡的橘悠真从源稚生身上接过,他的另一边影卫恭敬地架起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俄语的橘政宗,扶着他站稳。哪怕在深度醉酒时候,橘政宗依旧保持着自己大家长的风度,对阿须矢说“稚生,照顾好悠真”
他身后的源稚生和阿须矢对视一眼,没忍住还是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知道了,政宗先生。”阿须矢把橘悠真稍微往肩膀上架了架,低下头恭敬地回答。源稚生不放心地看着他们,但在毕恭毕敬的阿须矢面前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橘政宗愣了一下,发觉眼前的“源稚生”有点不对,但朦朦胧胧之中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走了。他们走后阿须矢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橘政宗疑惑的声音。“稚生,你不是去送悠真了吗”
阿须矢感受着橘悠真吹在他耳边的气息,有些颤栗地停下脚步,忍耐了一会又继续前进,终于把他搬上了车。
他坐到主驾驶位上平复了一下呼吸,但是心脏依旧焦躁得像个要冲破笼子出来的野兔。心乱,是剑道最致命的。刀未出手,人就已经败了。
然而世界上有一些存在,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之败北。
橘悠真一无所觉地躺在副驾驶,任由阿须矢给他系好安全带。关东支部长的手蹭到他的脖颈,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停留了一会。
他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轻轻解开橘悠真高领衫的扣子。下一刻,他看到橘悠真睁开眼睛,神色清明,愣了一下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阿须矢面色淡定地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车里比较热。”
橘悠真笑着拉开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可能吧。”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但阿须矢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如之前明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接开去关东吧。”他平静地说,要不是一身酒气,看起来真不像是猛喝了四瓶伏特加的人。
阿须矢犹豫了一瞬,没忍住开口“您好像不高兴。”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惹得对方不快,心中颇为忐忑。
橘悠真愣了一下,歪头看着驾驶位上的家臣。阿须矢赶紧道歉“是我逾越了。”
“不,没什么。”他过了一会回答道“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