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轰然作响，群龙跪服，新诞生的初代种战战兢兢地跪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尼德霍格霍然抬起头。这棵根植于兀尔德之泉的古树不会没事突然躁动一下，上次它发出这样的动静还是白王诞生之时，而现在
难道白王还没有死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复杂心理，他立即扔下围聚的群龙，命令他们清空并远离泉水区域后，匆匆向世界树的方向走去。
他用了言灵封锁住世界树，停滞时间探寻了数以万计的每一根树枝和树根，但让他失望的是，那里什么都没有，无论是作为敌人，还是作为祭司的白王。
不对。
尼德霍格突然看到一抹白色，仔细凝瞳一看，才发现树根之中有一个“人类”。他似乎也对这里的情况感到茫然，以“人类”缓慢的步速在密密麻麻的树根之间穿行。但看到尼德霍格时猛然一怔，露出了介于不知所措和哭笑不得之间的神情。
“你，还活着。”黑龙凝视着他说，声音在人形的白王耳中就像炸雷一样轰隆隆直响。
白王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才能听清黑龙在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在没过脚背的泉水中看着自己的倒影，除了长及脚踝的白发，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异于普通人类的地方，连黄金瞳都没有露出来，虹膜还是和深处的水一样蓝色。白王肯定此时的黑王是没有见过他人形的样子的。
黑龙把巨大的头颅低下，贴近水面，黄金瞳内倒映着此时白王的样子，他站在原地仰视尼德霍格，还不及黑龙一只眼睛的高度。
鳞片突然像雨一样落下，又像是黑色的鸦羽，原来黑龙的位置都化作了黑色的鳞片，但在即将触及水面、树根和白王的时候扭曲消散。代替身形巨大的黑龙站在原地的是一个同样人形的赤裸龙王，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身后。
他随意打了个响指，一件黑色的长袍就出现在了身上，滚金纹路与大殿前的如出一辙。同样是人形他就能轻易地接近白王，忽视对方警惕的神色上下动手动脚地仔细观察他，还伸出手想要撕开他的衣服观察，被忍无可忍的白王伸手拍掉拒绝了。
“你还没说，怎么认出我的。”
尼德霍格向后微微仰去，两人的眼中都能映像出彼此的面孔。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那是你没有想着谁，想了千遍万遍，回忆了几个纪元。”尼德霍格轻轻摸上白王的脸说，声音低沉还是白王印象中的威严，但还带有他意料之外的疲惫。
“你的变化很大。”白王怔了片刻，垂下眼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这样说，想要掩饰自己的无措，但黑王拉住他，不容置疑地带着他走进世界树根中，他们在巨大的树根之间跳跃穿行，就像是两个童话里的精灵。
在他们完全隐没在世界树的枝叶间时，黑王再次拉开白王的衣服，这次他没有再拒绝。
尼德霍格微微皱眉抚摸着他大敞的胸口上的伤疤，他的指甲还带着龙类特有的锋利和冰凉，扫过伤痕的时候让白王稍微扭动躲闪了下。黑王眯起眼睛，俯下身轻柔地舔吻着那道贯穿伤。
白王轻声吸了一口气，不确定尼德霍格的这个举动到底有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意味。但他的心脏处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白色的鳞片从肩胛处蔓延到胸口，包裹住了伤疤，也隔绝开来过于敏感的触碰。
如果是白王印象中的黑王，可能已经因为被拒绝而暴怒了，但尼德霍格只是带着他看不懂的神色摸了摸他的鳞片。
“在你死后，我想明白了。”他低声说，声音同样很轻，像是怕吓跑他。
他凑近白王的耳边“我爱你。”他不再要求白王的告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