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九点半打卡,他从家里开车过去堵车半小时不堵车十几分钟,本不必起那么早。
但他有晨跑的习惯,又要自己做早餐,所以每天七点半一定准时起床。
他住在徐汇滨江绿地旁边的小区,跑步很方便,沿着江边绿化带一个来回,刚好二十分钟5公里。
而且江边空气清新,非常有助于涤荡心神,比如昨天落空的一点期待,和昨晚睡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跑完彻底抛到脑后。
他早上跑步不打卡不拍照不在社交软件上分享,这是他儿童时代随他爸爸养成的习惯。
尽管爸爸妈妈已离去多年,但他保留了许多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事的习惯,当做怀念与慰藉。
跑步回来以后,杜蘅先冲了个澡,换好衣服,然后就去厨房做饭。
早餐是米粉,汤头是昨晚没怎么动过的蘑菇肉汤。
他正盯着锅下米粉时,手机响了。
杜蘅一边把煤气灶上的火调小,免得锅中的水冒出来,一边伸长手把灶台上的手机拿过来按下接通键。
来电人是秋锦葵,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小葵花”。
“小葵花”是他大学舍友,极少数几个朋友之一。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沙哑疲惫的声音,“昨天你生日是不是我加班加糊涂了,本来想昨天给你打电话,结果一忙就忙到现在了。”
杜蘅嘴角轻轻扬起来,看着锅,用筷子把弯成一团的米粉弄散。过生日这种事没人记得他也无所谓,但有人祝福总归会更开心一点,“你又通宵了”
“是啊,连续通宵三四天了。那个sb公司,方案改来改去,没完没了了。”
“你悠着点,别以为自己还是大学生。”
秋锦葵哼哼了几句,忽然问,“你在弄早餐”
“嗯。下米粉。”
“啧,我都闻到香味了。等忙完这阵,我得来你家吃火锅。”
“行。”
两人扯了几句吃饭上的事,秋锦葵隔空对着杜蘅的手艺流了一通口水之后,忽然问,“你那个混蛋舅舅,最近还有找你借钱吗”
“上次借过之后就没来了。”
“和他断了关系,这种人就不能给他脸。”
“嗯,我和他说过没有下次。”
电话那头,秋锦葵似乎是松了一口,但随即又拔高了声音讨伐道,“你舅舅这一家可真不是东西,把你爸妈留给你的钱和公司都弄走也就算了,现在还有脸像你要钱,什么玩意儿,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秋锦葵借着加班加出来的怒气疯狂输出了一波,喘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
“杜蘅,你就是别人对你一点好,你都能在心里记很久,对你舅舅是这样,对晏榕那个王八蛋也这样。就算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么多年也早该报完了。”
杜蘅正往汤头里加剁椒的手轻轻一顿,一边笑着嗯嗯两声。他在秋锦葵面前话算很多,但涉及到感情上的事,他还是不愿意与人多说。
晏榕对他确实不怎么样,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想把负能量往外输出,总觉得说多了像祥林嫂。
当他自己承受不住、超过底线时,他会主动结束这份关系。
秋锦葵也知道见好就收,他和杜蘅的关系虽然不错,也没权利一直揭人伤疤,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忙吗”
听秋锦葵说起这个,杜蘅的语气比刚才拔高一点,兴致不错地回复,“还不错,最近接了一个新项目,我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