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时,袁绍擅自担任冀州牧,且不肯受朝廷召唤回京。他的叔叔袁隗为了不受牵累,将其驱逐出袁家,而他不忠、不孝的行径则被刘协写在诏书上告示天下。
即使如此,世家影响深远,非一朝一夕所能撼动。袁家名气响亮,冀州的名士大都归从于袁绍。
天子年少,即使董卓被杀的消息传到冀州,朝廷斥责袁绍狼子野心的诏书流传开来、当地的士族根本不奉诏、依旧紧密地依附于袁绍身边。
袁绍也不将诏书和刘协放在心上,听闻天子杀了董卓,暗地和亲信郭图说“怕是吕布杀了自己义父,唯恐天下人耻笑,才让那黄口小儿白占得了名声。”
但不久之后天子命公孙瓒伐冀州,袁绍便笑不出来了。
公孙瓒有一支非常出名的精锐骑兵,名曰“白马义从”。这支军队常年在边疆和匈奴、乌桓等部落拼命,战斗力非比寻常,与“并州狼骑”、“飞熊军”齐名。
袁绍坐立不安,与众幕僚相商对策。
善于逢迎的郭图率先出主意道“先有董卓把持朝政,后有吕布祸乱朝堂。皇上年幼,为奸贼把持,竟坚持要将主公置于死地。如今主公退无可退,不如呼吁天下群雄,联络公孙瓒、幽州牧、豫州刺史等人共同杀入洛阳,迎救幼主。这样既能保全名声、护住冀州牧的地位、还能为今后做好打算。”
袁绍大喜,若真振臂一呼、诸侯响应,便可名正言顺积粮屯兵、将不响应号召的周边郡守杀了,纳了他们城池。
还未等袁绍说话,一人已挺身而出,呵斥道“你这是陷主公于不义之中,天子再年幼,那也是大汉的主人,我等岂能生得二心主公当务之急乃是上表天子,表明忠心,并还冀州牧予韩馥才是。”
袁绍变了脸色“沮授,你且退下。”
转而向另一位一身紫衣的秀美男子,和颜悦色问道“奉孝如何看”
却说不出一日,王允见荀攸、去信卢植及北海太守孔融的密报就呈在了刘协桌上。
布衣卫问“皇上,北海路艰遥远,是否需要”
“下手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刘协冷笑拍桌“好个王允,果真是个老狐狸。”
董卓势大的时候,就夹着尾巴做人,以求保住官位,皇上受了委屈也不敢出头,天天在背后暗搓搓盘算如何借刀杀人。
演义里董卓死后,他根本不把刘协放在眼里,专注排除异己。明明董卓死后,刘协也是既得利益者,却一点权力都沾不到。又刚愎自大、不懂得审时度势,杀了只是为董卓之死叹息一声的名士蔡邕,使得董卓余党心寒,在贾诩的鼓动下拼得鱼死网破也要纠结残部杀回新都长安。
自己没实力还想对董卓余党赶尽杀绝,最后造成长安失守,连皇帝都被掳掠了去,使得大汉葬送了最后一丝翻身的机会。
早朝,果然又旧事重提。
除了要恢复三公九卿,被刘协发配到毫无实权部门去的某个侍郎做出一派忠君爱国的样子,开始对刘协指手画脚了。上书防微,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批评刘协在宫中炼丹、养鸽子、种植白叠子、雕刻、酿酒、造纸、以及分封了多个女官。
也被剥夺了大部分权利的郑泰则上书论学,主张废除洛阳门学,认为没有名望的、为士族瞧不起的寒门子弟根本不配得到教育,日后更是不能将这些人提拔为官员。
刘协摩挲着茶杯,低头掩饰住心中的一丝不耐。这群人被单独幽闭在宫中时,装得跟鹌鹑似的。一旦放出来,没了生命之忧,仗着皇帝宣布清算完毕,便上蹿下跳、谋取权势。甚至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儒家文化荼毒得太深,恨不得斥责皇帝不遵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