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过的白酒,这酒干冽、余香不绝,比起平时喝的浊酒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口气将酒觥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吕布赞道“好酒”
“这酒最是醉人,寻常人喝一小盅都抵御不住,将军觉得是何滋味”
“清冽淡香、回味不绝。”
“咳咳”有个亲卫被呛到,一脸的惨不忍睹,跪下“末将失仪,请皇上、将军恕罪。”
“怎么了”
“这酒太火辣了些。”那亲卫脸色扭曲“末将受不住。”
吕布嗤笑一声。
刘协摆摆手,也不计较。
两种高度数酒混喝,后劲十足,酒量再大的人也逃不过去。一盏茶后,刘协将吕布带到酿酒的器具旁边参观了起来,吹着风,号称千杯不醉的吕布一会儿就醉得不省人事。
毕竟是头回接触高度数的酒,只喝了一小杯的几名亲卫也醉得东倒西歪。
“把他们送回董相那吧。”刘协目光缓缓略过吕布俊美的面庞,和垂下来的无处安放大长腿,心中叹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手上却不紧不慢地捻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也将一坛葡萄酒一起送过去。”
吕布醉酒,本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恰好宫中珍兽苑两头猛虎咬伤宫人逃了出来,在宫里到处逃窜,若不是刚巧那日早上猛虎吃得饱腹,少不得有几个人喂了虎口。虽然只有两三个看守的人受了伤,但还是惊动了董卓,董卓素来怕死,一听外面喧嚣、美人也顾不上了,立马振臂高喊“吾儿奉先何在”
可惜吕布在隔壁厢房鼾声如雷。待猛虎被侍卫捉住,虚惊一场的董卓让人把吕布叫醒,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
醉梦中被人用冷水泼醒已是不愉,又被一顿臭骂,吕布本就是自尊心十分强的人,冷着一张俊脸,不发一言,凤目中俱是不耐。
董卓大怒,手戟脱手而出“酒后失职,还不跪下”脱手后董卓有些后怕,恐吕布生有异心,又担心并州军知晓后为主将抱不平难以约束,便勉强按下性子又温言抚慰了几句。
吕布只得认了错,告退了。
晚上刘协听了宫人的暗报,十分满意。后几日,又安排董卓近日新宠的宫女偷偷撞入吕布怀中,趁机塞了一方锦帕。待董卓回来后这新宠却扑向董卓怀里哭诉“今日那人挡在我面前,甚是无礼,连帕子都被他拿了去。”
吕布虽然在董卓面前辩解误会一场,董卓也将此事轻轻揭过,但到底是在两人心中又种下了一根刺。
董卓气量狭窄,吕布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两人只度过了几天表面浓情蜜意的父子期,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个硬脾气的人硬碰硬,董卓脾气发作得也越发频繁。
吕布旗下的并州军和董卓的凉州军关系也日渐紧张。董卓、董旻两兄弟掌握着凉州军队的核心领导权,但他们俩之下还有中郎将级别的六位将领,个个都是手握并州重权。董卓虽然认了吕布为义子,却根本不让吕布有在外独立屯兵的机会,更是完全不让吕布插手凉州军事和朝廷议政,因此吕布在凉州军毫无地位,这六位中郎将都瞧不起他。
董旻更是完全不把吕布放在眼里,仗着凉州军人多势众,一直对并州军敌视得很。这几日凉州旗下的一队人马和并州军高顺的一小支队起了冲突,他得知后非但不约束部下,反而火上浇油,派更多人挑衅。高顺顾及大局,只得避其锋芒,约束部下不得出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