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轻轻勾动着她的秀发，在风中飘扬，吹落的一缕，俏皮地挡在了光洁的额头的中央。
碎发摇摇晃晃，偏偏对方还不在意。
就不知道有点碍事吗
乔泽雅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她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结果，装着食物的袋子在下一秒被塞进了手里。
鲜香的味道顺着手心慢慢上沿，带着刚才那一抹无法抑制的好奇心与在小摊前的短暂驻足，期待之外地钻入了鼻子，胸腔突然就被一种很幼稚、很肤浅的情愫淹没了。
乔泽雅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容易知足，不过眼下看来，对方似乎跟了有一段时间，她却无所察觉。
乔泽雅不知道该怪自己太大意、还是太迟钝，然而这样的氛围下，那些你来我往的针对与刻薄不再，就宛若失语了很久的人，想埋汰对方，又不知从何说起。
乔泽雅索性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江水拂过的清凉与晚风撕裂空气剩下的微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话，侧脸指认了方向“走吧，我把车停在了那边。”
她是没有开车，但谁要曼舒自作聪明的
“等下把我放回公司，”乔泽雅仿佛大概可能确定一定非得杠那么一下，才能凸显自己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她扬起脸，“我的车在那里。”
“嗯，不过今天就不回公司了，”曼舒细声细气地和她商量着，“明天我再送你你过去吧，我明天刚好有点事。”
曼舒似乎等着她同意，事实上，话音之外又没有更多回旋的余地。从江滩走到公司一定距离，到现在为止，乔泽雅脚后跟已经隐隐有些发酸的迹象，但她偏偏不愿意被对方牵着走“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可以自己叫车。”
“前辈应该看过最近的新闻，”曼舒看一眼斜挎在她身上的名牌小包，好心说，“晚上一个人打车很不安全的。”
乔泽雅本来想说这种极个别的反社会事件完全没什么参考性，结果想起事发地就在驱车不足一小时的临市，这回想说什么，也再没坑声。
像是彼此的默契，两人一路无言，甚至握在乔泽雅手里的那份煎饼果子都被好好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变过。
还是是曼舒先发现的，她在人行道等红绿灯的时候回过头“前辈不是想试一下吗冷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虽然但是，话都这么说了，然而
“谁说我想要的”
乔泽雅平移开了对视的眼睛，在对岸的绿灯亮起的一刻，率先迈出了脚步。
斑马线上人来人往，脚步声和交谈声充斥着耳膜，乔泽雅一时间也分不清听见的笑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等上了安全岛，她带着微微害羞的恼意回过头，只见对方神色平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于是，恼意更甚。
“其实是我想请前辈尝尝的，”说话的时候，曼舒才逐渐弯起了眼睛。脸上的恬静也就分不清那份感情是岁月静好还是宠溺，她看她的眼睛，说起读书时候的事，“我读高中的那会儿很喜欢买这个来吃，不过那个时候没什么零花钱，所以机会不是很多。”
或许是对她会突然讲起自己过往感到意外，但即便是现在这样通货膨胀的高物价年代，一份煎饼果子再贵，也不过才几块钱而已。
乔泽雅的情绪写在脸上，让人一猜就懂，曼舒看着有些好笑“有这么一种说法，饱人不知饿人饥，富人不知穷人苦。”
好吧，就算自己的家境要比别人优渥那么一些些，但也不是不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