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舒从身上翻身下来,沉默却不是因为外面滚滚的雷声,讳莫如深下的一语不发,连眼神里的光,都变得晦涩难明。
气氛相比刚才的无所适从,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太冷清了,乔泽雅拉回了一些神。
如果说,之前的感觉只是以为是的想当然,现在,曼舒无声展示出来的,则无疑证明了她的揣测。
这也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乔泽雅它理解成心虚的一种表现,于是,原本已经停止的打趣,此时又开始蠢蠢欲动,她把曼舒对自己的指责,以复制黏贴的最直接方法,“打击报复”式地还了回去“所以,曼小姐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她以为对方会出言反驳,至少情绪上会出现一星点肉眼可见的波动,事实上,她自己都等得有些无聊了。乔泽雅侧过身,支手肘托住下巴,将头发往后随意拨弄着“我都不禁怀疑,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天气太差了,以曼小姐的性格,现在是什么样的相处可能都是个未知数。”
但她不愿意做那种假设,所以也就嘴上讲了一讲。她心思远没有说得深,然而落在别人耳里,事情却变成了需要沉思的模样。曼舒咬咬下唇,在昏暗的光线里,以一种沉默与胶着的态度,无声回馈了过去。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黑暗是保护伞,背光的脸只有朦胧与深邃,就着雨声的夜里,乔泽雅终究没能发现事情有多么不同寻常,和平常一样,犀利的反问下,她只是想要逗逗这个人,“曼小姐不应该给我点解释”
她想,这个人就算不能诚恳回答,也肯定会搪塞些好听的话,事实上,她想要的解释,对方给不了、之后也没有给。曼舒的声音较之前更为清冷,而且有了明显的疏离“前辈这么以为的话,我无话可说。”
脆生生终止话题又模棱两可的态度终于引起了乔泽雅的注意,她撑起身体,不明所以里想要问得更多“我不这么以为的话,曼小姐是不是可以说些什么了”
犀利的反问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但那也仅仅是乔泽雅表达关心的方式有些别扭。然而,曼舒听得直皱眉头,默不作声等同于变相否认了。
“曼小姐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点敏感,这一刻,乔泽雅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有。”
和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屋外的雷声,本该被轰鸣掩盖的声线,此时却因为滚滚的回响,变得不再单薄。
似乎担心刚才的话没能被人听清,等雷响过去,曼舒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乔泽雅估计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消极怠慢甚至毫无所谓,当莫须有的猜测开始成真,一种始料未及的狼狈爬上了心头。她无法回到之前的平静,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慌乱的恼意“这是不是意味着,曼小姐其实不算上心。”
所以才会掩饰情绪。
所以才会不愿意表达。
所以才会被动地选择了接受。
而后曼舒的反应坐实了所有的猜想,对方语气轻得像白雾,仿佛只需要一口气,就能将它吹散不见“如果前辈觉得我不对,我可以道歉,只是所谓的开始,难道不是因为我的顺从,才让前辈勉为其难选择了接受吗说到底,现在的这段关系,前辈不过是一个逆来顺受、随时而为的角色”
明明话里的每一句都没有尖刻的字眼,偏偏,却主观臆断地否认了一切。乔泽雅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带着那份属于自己的、唯一能坚守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