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是另外一种风景,没有汀州白沙,却有着江天一色的动人心魂。一如春江月夜下鸿雁长飞、鱼龙潜跃的迤逦画卷,驻足流连间,让人忘而归返。
气氛里氤氲着一层细腻的薄雾,不知所措,心生悸动。
乔泽雅逃不掉,也不想逃。她认命了、默许了,在梦醒以前,她无条件沦陷了。
她就像置身在这片月照花林间的辽阔,所有的心思都化为了一弯被月光打得滟滟波光、曲折延伸的潺潺溪流,在花草遍布的旷野里流淌,千回百折后,汇入浩然江海,无踪无影。
这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别有洞天,别开生面。
于是,以下将省略一万二千六百八十一个字、二百四十七个标点符号的原生内容修改后,剩余一万一千三百四十一个字、一百二十五个标点符号的严禁描写,结束这场明知道不应该开始、却故意纵容了自己的游戏。
尽管睡眠不足引起了一定的类如头疼的并发症,乔泽雅比往常醒得更早。
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愣了两秒,待思绪逐渐回笼,那阵浓倦的疲惫也越发清晰。
乔泽雅侧过脸,看到身旁熟睡的人。曼舒没有被这样的转身打扰,她的呼吸很浅,匿阴影下的脸比昨晚看到的更柔和。然后,乔泽雅慢慢将目光挪到了半露的肩膀上。
她可能是被那一抹奇怪的形状吸引了目光。但痕迹可能并不止一处,隐藏在发梢后的那些红色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同样突兀。
乔泽雅反应慢了两秒,随后,昨晚的片段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里回播了一遍。
那些画面或清晰或模糊,至少,该想起的都已经记起来了。
乔泽雅微微一愣,却比想象中更快地稳住了情绪
没有把曼舒从床上踹下去。
没有惊叫。
甚至没有变色。
这很不像她。
尽管如此,乔泽雅还是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很舒服地掀开被子,结果发现,连抬起手这种小幅度的动作,都会引起强烈的肌肉拉伸的酸痛。乔泽雅抿抿唇,唯有悠悠慢慢地起身下地,蹑步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连水温还没有调好,她便迫不及待地站了进去。乔泽雅试图用水温放空自己,当水淋下,沉睡的细胞纷纷被这股冰凉唤醒。而那些本该抹去的思考又莫名聚拢心头,一点一点,越来越多,从细流汇集成河,冲破那道她以为会无坚不摧的设防,再到后来,她甚至可以回想起那些宛若眼前的生动细节。
乔泽雅便是再无动于衷,此时此刻,脸颊也难免微微发烫。
然后,她受凉了。
“阿嚏。”
接连两个喷嚏后,乔泽雅才逐渐从水下这股凉意里暖和了过来。水温恰到好处,但腿还是冰凉的,乔泽雅没有洗太久,等下她还要赶八点半的飞机,六点半刚过,助理就打电话来催了。
乔泽雅接完电话回来,路过沙发时,她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放在茶几上的红酒瓶。很显然,乔泽雅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那瓶酒,尽管酒是她自己要开的,然而眼下,她有理由把昨晚的事当成是酒后的无心之失。
许是想要消灭现场里的某些证据,临走前,乔泽雅不忘把散落床边的衣服收拾起来。然后,没有任何停留的,提起靠在墙边的箱子出了门。
她下楼的时候,助理已经在门口等了。
“乔姐今天起得好早啊。”
助理见她下来,连忙迎上前去道早安。要在往常,乔泽雅估计还要等半个小时才出来,难得今天赶了个早,恍惚给人以种太阳打西边升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