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客厅时,曼舒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
顾言容关切过去“我听到有东西打破了,小曼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乔泽雅顺着停顿的话看去,只见那垂下的指尖上,有一抹与肤色不相匹配的扎眼红色。
乔泽雅发现,这似乎不是曼舒第一次受伤了,那头的人却一如往常地笑了笑,低语的样子看在眼里又像一朵弱不禁风的娇花“刚才不小心打碎了碟子,捡了一下就成这样了,没事的,我把手处理一下就好。”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快去处理伤口,厨房交给我收拾。你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再碰水,所以今晚由我来下厨吧,还能尝尝我的手艺,”顾言容说,“我游学的时候,因为吃不惯外面的中餐,自己只能天天在家里做。这段时间,我可是学到了不少厨艺,没想到今天终于可以跟大家露一手了。”
顾言容离开时,乔泽雅也发了话“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拿药箱。”
不等曼舒回应,她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开了,再回来,乔泽雅已经从药箱里找来了碘伏,看着那道不小的伤口,她把胳膊伸了过去,惜字如金地道“手。”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高冷了,让曼舒忍不住提醒她这只是一件小事,结果,语气听上去就是刻意的抗拒“不麻烦前辈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乔泽雅一惯秉承“不愿意不强求”的原则,只是在高高在上的女王面孔下,口吻里不乏满满的奚弄与嫌弃“就这种打破碟子的水平,曼小姐确定自己能可以吗”
曼舒手上有一道指节长的划痕,很明显地在渗血。
“一次失手而已,”曼舒错开了她投递来的视线,目光落在了厨房里不时晃过的背影上,许久,才回道,“乔前辈总不至于怀疑我是故意的吧。”
既然对方都开门见山这么说了,乔泽雅自然没有回避不答的道理。她放下手里的碘伏,环起手臂,不置可否“是与不是,曼小姐心里没点数吗”
果然,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
曼舒温婉地笑笑,又慢条斯理地摆出了让人意外的事实“我承认打扰了前辈是我不好,不过乔前辈会不会太高估我了这套皇家道尔顿的餐具是我让人从国外运回来的,要知道,摔碎一个都价格不菲。”
“曼小姐突然强调它贵,会不会有点奇怪。便不便宜要因人而异,凭曼小姐今年名人榜第一的实力,区区一个盘子算什么,”乔泽雅回答得游刃有余,“以曼小姐的性格,我甚至以为一个还不够,恐怕得一组才行”
曼舒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碘伏,试着拧开瓶盖,她说“我可没有前辈这么阔绰,便不便宜都是靠双手挣来的,都要爱惜,就算只是打碎一个普通的盘子,我同样会心疼。而且,我想乔前辈大概忘了,我是个珍惜羽毛的人。”
“曼小姐前面的话未必能说服我,相比后面,我就不挑毛病了。后面那句话,你确定不是在自欺欺人”
曼舒是什么人,白莲花、情敌、死对头珍惜羽毛这种论调,骗骗外人还可以,拿来应付自己的话,乔泽雅估计能把它当笑话笑一年。
说实在的,刚才的某一瞬间,她的的确确有点气氛被人破坏的不满。但是看着曼舒费劲拧瓶盖的样子,乔泽雅又觉得再怎么睚眦必报,也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受伤的人计较。她不承认自己是一时心软,无非是看不惯对方这种毫无意义的逞强,想着早早打发掉眼前的女人,好进去跟顾言容帮忙罢了。
顾言容在里面忙,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乔泽雅向厨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