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应该有办法应付,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苏云清也不明白对方的来历,盲目前去,可能还会添麻烦,就乖乖地坐在车上等了。
那边梅令臣跟着大汉,走进了街边的一家茶楼。茶楼离药铺并不远,几步路的距离。一楼只有几个跟壮汉相同服饰的人,显然这里已经被包下了。
壮汉带着梅令臣到了二楼的雅座。
这个茶楼很小,二楼的雅座也不过是弹丸之地,一目了然。有个人站在窗边,个头中等,穿着锦绣宽袍,头戴金冠,周身贵气逼人。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眉眼俊俏,手里转着两颗羊脂玉球,邪魅地笑“梅大人,别来无恙。”
梅令臣跪在地上,“臣叩见福王殿下。”
“起来吧。”朱启洵又转过身看着窗外,“刚才本王站在这儿看着,跟梅大人在一起的是那个金陵的小美人吧你不是休了她吗。”
梅令臣的手在袖中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梅大人不用紧张。本王可不是太子,见到个美人就色令智昏,拔不动腿了。”朱启洵慢悠悠地走到梅令臣面前,“本王对你说的要把太子拉下马的计划,很有兴趣,所以特地赶到这里来。不过你不是一直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吗怎么咬起自己的主人来了乱咬人的狗,本王也不一定敢要啊。”
朱启洵和他的随从都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十分刺耳,好像将人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这是高高在上的福王,母亲郑贵妃深得帝宠,拥有跟太子一争的底气。所以他足够狂妄,也有足够的野心。
“太子辱臣妻。”梅令臣只说了几个字。
“本王以为你梅令臣就是一条听话的狗,太子看上你的女人,你就会乖乖把人送去,讨他的欢心。原来还算个男人啊。”朱启洵拍了拍梅令臣的脸,似笑非笑地说。
梅令臣没有躲,韩信能受之辱,这不算什么。
“臣可以助殿下一尝所愿。”
朱启洵收起笑容。他对梅令臣的底细还是有几分清楚的,此人若只会耍耍嘴皮子,断不可能让首辅张祚暗中收为学生,并且多方教导和维护。张祚那老狐狸,看人从来不会走眼。
“你到西州之前秘密见过朱承佑,难道不想帮他吗”
“朱承佑掌握潘毅和东胜军,也是为了对付太子,但是他难成气候。普天之下,唯有福王殿下,可与太子一争。”
朱启洵受用,说“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臣听说土默特部内部已经分化成两派,互相争斗。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渴望能得到大昌的支持。皇上近来身体连连抱恙,对嗣位敏感多疑。如果殿下能跟土默特部谈妥条件,诬陷太子通敌叛国,意图谋反,加上贵妃娘娘和前朝的推波助澜,太子势单力薄,很可能被废。”
朱启洵转了转手中的玉球,“我那太子哥哥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你这法子行得通吗”
“殿下莫非忘了先帝时的国本之争如果太子即位,您和贵妃娘娘必死无疑。”梅令臣说,“皇位之争,本就是生死之争。如果太子反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了,永绝后患。”
朱启洵盯着梅令臣看了会儿,忽然仰头大笑,“好,本王就喜欢你这种直白又心狠手辣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