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熙叉腰瞪着雎安,雎安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拉过即熙的手把山楂袋子放在她手里,然后把她撸起的袖子放下来。
“我信你,拿好你的山楂果子。”
即熙捧着山楂果子,眼睛有点红“你刚刚是不是怀疑我了就算只有一瞬间也算”
“”雎安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我错了,以后不会怀疑你了,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这话倒叫即熙愣了愣,她看着手里的山楂果子,好像突然有点心虚
“那那也不必我偶尔也是会骗人的。”
说罢她抬手往雎安嘴里塞了个山楂,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去把那钱袋子捡起来,交给官府好了。”
雎安忍俊不禁,抚摸着她的脑袋“走吧。”
黎将看着这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若有所思。
他女儿这么个天生反骨的姑娘,居然被这个叫做雎安的男人制住了,她那般委屈的样子,唯有对着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才会展露。
看起来,这些年她被照顾得很好。
如此他就放心了。
黎将靠着墙,望着云雾缭绕中的太昭山,阳光沿着斗笠的边沿落在他的脸上。他其实是个俊朗的成熟男子,今年也不过三十三岁,气质懒散随意,倒也潇洒不羁。当年他这个小冤家似的女儿出世时,他还不到二十岁。
他偏过头,对山里埋着那个人轻声说“你当年一直说要带我回来见你师父,如今我来了,你却不在了。”
“子奈,你可想我”
有时候黎将想,十几年前他怎么就因为天气好而出门晒太阳,怎么就正好撞上了他手下慌张地逃窜,怎么就心生好奇把他的手下拦了下来。
那时他的手下老孟一见他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喊着楼主大人救命,说他被一个女子追杀。
老孟进悬命楼前原本是有名的千手神偷,因偷盗钱财太多又嚣张而被通缉。十七岁的新任悬命楼主黎将一看老孟这样子,心下便明白了大概,说道“老孟啊老孟,你又偷东西了吧悬命楼的规矩你都忘了”
老孟的脸色一时煞白。
悬命楼有悬命楼的规矩,不问前尘过往,但得了悬命楼的庇护便不可再犯罪,若有再犯便逐出楼去。老孟多年偷窃,已有偷瘾难以消除,他知道老孟仍然忍不住会去偷些东西,但此前一直没有抓到实证。
眼见着一个紫衣身影从街头飞奔而来,他便拍拍老孟的肩膀,说道“这次我替你解围,事了之后悬命楼可容不了你了。”
话音刚落那姑娘便来到了眼前,一把长剑直指老孟的咽喉。他立刻站在老孟的身前,笑道“小娘子为何”
那姑娘斜眼看向他,那是个年轻而稚气的姑娘
,不过十六七岁。一身蔷薇花暗纹的紫衣,乌发如丝,肤若凝脂五官秀美,一双含水杏眼气恼地瞪着他。
像是雨后沃土里,破土而出的一枝紫色蔷薇花。
他一时间失了言语,直到她的那把剑移到他的脖子边上,他才迟迟回过神来,将他的后半句话接上“小娘子为何这么凶啊”
“你让开,你身后那个人偷了我的东西。”
“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我的沉香扇。”
他回头看一眼老孟,说道“老兄,沉香扇可是金贵的东西,你眼光不错啊,快把扇子还给这位姑娘吧。”
老孟面露难色,说道“我已经转手把这扇子卖出,卖给扇子铺的李掌柜,方才已经问过,李掌柜也卖给南下贩货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