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这句话说得着实有些严重,看来是被孟若虞气得不轻。
孟若虞似乎是没有听到似的,她一双杏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容珩。
容珩因为出来的急,额上沾了一些湿湿的碎发,大颗的水珠子正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有种莫名的痞气和欲气。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孟二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二姑娘难道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孟若虞回过神,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笑盈盈道“严砚之表哥这话说的,明明是你不想在清晖园留下人,怎么就成了我擅自闯入了再说了,这宣平侯府是我家的,换言之这里所有的院子也都是我家的,我进我自己的家还需要通报吗”
“谬论。”容珩脸色一沉,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孟若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如果不是你把陆酌言给赶去了雪院,我这里怎么会没人通报”容珩忍不住跟她辩论了一下。
孟若虞捏着扇子,突然挑着他的下巴,樱唇微张,虽然她需要仰视对方,但她眼里的强势却让人不容忽视。
“还不是因为陆酌言太过碍事了。”
“你”
“而且谁让表哥长得如此漂亮,让表妹我一直念念不忘”孟若虞笑容轻佻。
现在她的目的越发的没有掩饰了。
容珩皱眉,他不太喜欢“漂亮”这个词。他活了二十五年,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小姑娘给弄得束手无策,也是第一次被人调戏,以往他遇到的姑娘那个不是含含蓄蓄,欲语还休的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说出这些虎狼之词呢。
但仔细想想,孟若虞从始至终给他的形象都不是一个大家闺秀。
容珩有些无奈和头痛,索性就不说话了。
但是他这幅模样确实是有些不雅,只能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抵在下巴的折扇。
“怎么表哥这是害羞了”孟若虞打趣道。
就在容珩即将发火之际,孟若虞又变得正经了起来,她道“表哥可知我在厢房里等了你许久”
“我可是怕表哥出事才过来的,谁曾想到表哥竟然在沐浴。”
这字里行间都是数落着容珩的不是。
容珩快要气笑了,这小姑娘说的一本正经还理直气壮,合着什么都是他的错。
他的确错了,他当初就不应该进宣平侯府。
“既然表哥已经沐浴完了,那我们就快回厢房吧。”
孟若虞笑道。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有歧义呢
容珩心力交瘁,他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去厢房了。”
“表哥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孟若虞疑惑的问道。
“许是天气太热,中暑了吧。”容珩随便扯了一个谎,“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孟若虞用扇子敲打着手心,最后扬起笑脸,道“要不这样吧,那件厢房旁边还有一个房间,表哥嫌远的话,等会就搬过去吧”
容珩一噎,熟悉的无力感又来了,他为何每次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孤男寡女,实在是不妥。”
孟若虞眼眸一眨,道“那表哥不如跟我签卖身契如果表哥成了我的人,那就自然而然的入住雪院,这样的话就没人会说了。”
容珩冷笑,“在下要考取功名,对卖身之事没有任何兴趣,还请二姑娘另寻他人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门。
孟若虞出了清晖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