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好铜钱,三人在周围邻居的阵阵议论声中离开了东边的巷子。
李均竹原本以为夫子会愤怒会斥责,没想到夫子只是瞅了瞅一脸愤慨的李均竹开口说道“均竹,你可知为何那钱举人如此羞辱我”
“那钱举人,绝对是考上举人之后,怕夫子上门打秋风。”李均竹气呼呼的说
“你既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不顾脸面羞辱于我,你怎会如此判断。也许是夫子我往日对他有愧呢你既不知前因,又怎么能妄下结果呢科考之路很难,你一路上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切不可如此独断专行的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知道了吗”
被唬了一跳的李均竹听夫子如此说道,也感觉自己幼稚了,前世的自己可绝对不是只会听信一面之词的人,怎么这一世随着年龄的变小,心智也不成熟起来了。
“夫子你说的对,是学生轻浮了,学生只是万分相信夫子的为人,才会如此气愤”李均竹陈恳的检讨自己。
“这钱举人与我算是半个同窗吧当年我家境贫寒,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供我读书,于是我到书院去找了份小厮的活,学生们上课的时候我就在窗外偷听,一来二去的就被夫子发现了。
“夫子看我向学心诚,于是破例让我在教室旁听,所以啊这钱举人说的也没错,我和他算不得正经的同窗。”
“在学堂读书期间我也交了两个好友,他们家境都比我好些,可这银子谁也不会嫌多,所以我们一边读书一边给人抄书,还约好到时一起去县试”
“后来我们终于攒齐了去科考的银子,可没想到书院里发生了盗窃,我和钱举人攒的银子都不翼而飞了,偏偏当时我们的另一个好友手里的银子只够借于我们其中一人,因为我家里不会拿钱给我科举,而钱举人家是能凑出科考的银子的,于是那位好友便把钱借予了我,钱举人可能也因此暗恨上了我二人吧。”
许夫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当初县试时我们同住一个客栈,他被人陷害临入考场前弄断了写字的笔,我把准备的笔借了他一支,他还向我道谢呢”
“本以为早已化解了误会,只是没想到如今的他竟然还般。诶”
“本想这这次带你来拜会于他,他会看在你聪慧沉稳的面上,收下你,毕竟他可也是我们昆山县唯二的举人学识也是很好的。”
听到夫子回忆这些陈年往事,李均竹却也确定了这钱举人确实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并且自私自利,还好没有进的门去,不然自己看到那副小人嘴脸,怕是要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了。
“夫子,不必介怀,虽然学生读书时日尚短,可学生也知道,这授业恩师,授的不仅是业还有德,如此无德,不堪为师”看夫子隐隐有些自责,李均竹连忙开口
“说的不错,授业解惑,育德,正是我们教书育人的初衷,为师有些一叶障目了。”把手里的铜钱递给刘伯,许夫子从怀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里的灰。
“而且夫子不是还有位友人吗这位友人可是借钱给您的那位”李均竹猜测
“没错就是何兄,虽然何兄只是个秀才,可是品性洒脱,前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最近才回到昆山县,开了一所私塾,教授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束脩也很便宜,教授你也绰绰有余了。”说完敲了敲李均竹的头,生怕这孩子把刚才的情绪带到何家。
果然如老师所说,到了何家一听许夫子的名字,还未等小厮请入,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就从门内奔来。
衣袖翻飞中颇有股江湖侠士的感觉,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