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不到,走访结果回来了。
沈佳冲进大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老大,有、有了沙草街一带都是老房子,住民住了十多年,有个老太太,和侯家挺熟,看着两兄妹长大,她说侯家兄妹小时候,经常受母亲周巧莲虐待。”
周巧莲,女,四十二岁,十六岁时辍学生下侯玉磊,经常受侯父家暴,侯玉磊五岁左右,侯父离开家,下落不明。
此后周巧莲常拿侯玉磊出气,打骂侮辱,将年轻时受的气全部撒到儿子身上。后来周巧莲为了生计,出卖肉体,在侯玉磊十岁时,生下了生父不明的侯玉萍。
生了侯玉萍之后,周巧莲人老色衰,逐渐无人问津,她抽烟喝酒打牌,一个不高兴就殴打儿子和女儿。
侯家兄妹为了躲周巧莲,时常跑老太太家藏着,为此周巧莲没少和老太太吵架。
周巧莲过了三十岁,有一天,突然转性了,跑去精神病医院就诊,开始吃药,人慢慢变正常,找了一份扫地工。
大家都以为她变好了,谁知周巧莲竟然染上毒瘾,把家里的钱全部拿去买粉。
“走访的录音,有吗”颜溯问。
沈佳点点头,望向张科,张科了然,点击播放录音
“咳咳,”老太太的声音沙哑绵软,她咳了老半天,才颤声问“咋了,玉磊出事儿啦”
“不是的,”沈佳说,“我们就是问问您情况。”
“啊那好,”老太太可着劲儿叹气,“你们要是能帮帮这对苦命娃,那就好了。”
“您说这对兄妹的母亲曾经虐待辱骂他们,究竟怎么回事怎么骂的,您能说说吗”沈佳直来直去地问。
老太太没计较她突然上门打扰,语气中带着回忆的喃喃“我记得那时候啊,闹得最凶的一次,玉磊他爸,那畜生失踪后没几天,玉磊他妈,就拿自己的丝巾绞了玉磊的脖子,骂他踢他打他。”
“就在外边园子那儿,玉磊他妈发疯,骂玉磊是个畜生,活该去死。”老太太啧啧叹气“哪有妈这样骂儿子的好歹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玉磊那娃,从小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后来嘛,上学的钱没了,他不念书了。”
沈佳抓住了重点,追问“您说周巧莲用丝巾绞他,什么颜色”
“啊这个”老太太想了半天,犹豫不决“好像好像红色吧。”
录音戛然而止。
红丝巾,绑在薛玲玲脖子处的丝巾便是红色
“周巧莲在哪儿”颜溯忽然问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科子上前说“在戒毒所里待了两年,前两天刚放回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快死了,他要杀的最后一个人,定然是一切的根源。”颜溯望向严衍。
严衍了然,眉目严肃地颔首,沉声下令“沈佳寻找周巧莲,保护起来,其他人围捕重大嫌疑人侯玉磊”
“是”办公室内,激动的警察们异口同声。
搜救围捕行动同时展开。
沈佳带人冲入周巧莲家,侯玉萍开的门,沈佳出示了警察证,侯玉萍吓一大跳,躲回屋子里,不敢说话。
沈佳看着小姑娘瘦胳膊细腿儿,又想起她小时候没少受亲生母亲打骂,便竭力柔和了语气,上前握住侯玉萍干细的手腕,缓声说“姐姐是来救你们的。”
侯玉萍怔怔地,不说话。
“你告诉姐姐,”沈佳摸了摸她因为营养不良而枯黄的头发,“妈妈和哥哥在哪儿”
侯玉萍张了张嘴,目光闪烁,她立在昏暗的客厅里,四面无光